“可方才看大人神情,似乎并不希望北漠汗王阿勒坦死在与大铭征战中?”
“那是因为觉得将来若是能桌而坐,阿勒坦相对其他北漠首领而言会更好沟通,此人性情爽烈却不乏智慧……”苏晏后知后觉地回味过来,瞪向荆红追,“你问这话什意思?还担心惦记着与他那点萍水相逢交情呢?”
荆红追脸正直地答:“惦记不惦记都在自心,旁人问不着。属下只是想提醒大人句——门外豫王走。”
苏晏怔住,跳下炕去趿鞋子:“刚还在说话,怎忽然就走?就算不想进来解释清楚,也不打算与见面打声招呼?妈,个个都是顾头不顾腚混账王八蛋。”
“——不是。”荆红追拿起披风跟在苏晏身后,冷声说。
,尽捣腾着怎让对方吃拳头。你猜最后得益是谁?”
荆红追想想,说:“对门邻居?”
“可不是!”苏晏拍大腿,“们家阿追真是太聪明,点就透。无论鞑靼还是瓦剌,都成不最后胜利者,辽东那边还有个明面上归附大铭、实际上猫在窝里猥琐发育女真呢!”
荆红追:不是很明白……但大人说定没错。
苏晏这下终于把自己从莫名纠结中绕出来:“北漠地广人稀、气候恶劣,朝目前啃不下这块硬骨头,也没必要去啃,能做到相安无事就可以。
苏晏边开门觅知音,边安抚闹情绪小妾:“对对,不是,们阿追最靠谱。”
门外果然没豫王身影,栓在树干两头狼也不知被谁带走。苏晏站在深浓夜色中左右观望,听见整个边堡都喧闹起来,风中传来人呼喝声、马嘶鸣声,还有哐啷哐啷器物
“而两国能和平共处靠是什?是强大国力互相震慑,是能坐在张桌子上分吃利益蛋糕。彼此边各取所长地合作,边互相争夺资源。倘若有第三方也想来桌面分蛋糕——就联手把他们踹下去。”
荆红追有些不解:“那这样两国,究竟是朋友还是敌人?”
苏晏笑道:“国家之间没有永远朋友,只有永远利益,这是外交术。百姓们其实并不在乎朝廷与哪国结盟、与哪国交恶,他们只求过安稳小日子,但国之决策层必须站得更高,看得更远。”
“所以大人认为,依朝与北漠目前局势,这仗是打还是不打?”荆红追问。
“当然要打!”苏晏道,“弱国无外交。就要打到他们不敢再越界挑衅,打到他们不得不在桌旁坐下来,把切蛋糕刀子递给们为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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