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将军因此定下法令:今后军中再有人敢虐待士卒、克扣粮饷,轻则八十军棍,财产充公,重则人头落地。”
“那个‘后队斩前队,士兵斩将领’军规呢,又是怎回事?”
微生武咧嘴龇龇牙:“监军大人若是敢上战场,自然会见识到……眼见为实不是更好?”
朔风扑面,寒冷刺骨,苏晏感觉披风前襟被人拢拢。荆红追将他后背尽量贴近自己胸膛,附耳问:“大人在想什?”
苏晏微微转头,用脸颊蹭蹭对方温暖嘴唇,低声道:“在想,这趟来边塞,深入豫王……朱槿城靖北军,于而言或许会是个影响重大决定。”
能耽误,只好再派传令兵去后方叮嘱苏晏,交战时绝不可接近战场。
以荆红追武学宗师境界,护住个苏晏不成问题——豫王如是想,第次因苏晏身边有个忠诚强大侍卫而感到庆幸。
苏晏被荆红追揽在身前,在黑夜中沿着曲折小路策马而行,见前后全是骑兵,人衔枚马勒口,行军过程中几乎没有发出什稍大动静,是军纪严明景象。
他不禁想起,之前让阿追拿住微生武时,逼着对方交代豫王刚治军不久,就口气杀二十几名将官原因。
“像你这般坐不垂堂文官,哪里知道军中陋习?平日训练枯燥,战时又生死难料,有些将官便以虐待士卒为乐,打着练兵旗号,把人糟践得不如猪狗,士卒因此丧命不在少数……若是死得痛快倒也罢,可有些作践人手段实在太卑劣,你介书生是听都没听过,看也不敢看。”
隔着久远时间洪流,隔着陈旧泛黄、语焉不详史料,隔着无数爱好者探寻与争论,那个于百战黄沙中岿然屹立军神剪影,如今正将面目清晰地展现在他面前。
“有多卑劣?”
微生武冷笑着看他:“将军第次痛下杀手,亲自砍名千总脑袋,是因为撞见那厮带几名心腹轮*新兵,还把人下身用铁蒺藜棒戳烂。”
“……该杀。”苏晏喃喃。
“这种上虐下、老虐新事儿,各军中都不少见,只是轻重程度不同而已。将军要彻除陋习,命等亲兵在军中密查虐待兵士、克扣粮饷将官,严重者共计二十三人,于辕门历数其罪行后,按军法斩首示众,令军中风气为之清。敢问监军大人,这血流得应不应当?”
苏晏深吸口气:“知道,会如实禀报朝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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