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排军士在栅栏后方现出身形,长枪、斩马刀齐刷刷刺出,意图把即将跃过八尺栅栏黑骐戳成筛子。后方更是有火器手弹药齐发,将那支飞向主帐箭矢轰成碎渣。
“——好!”豫王大喝声,急勒缰绳,黑骐硬生生调头转身,擦过兵刃落在栅栏外壕沟边上。他单臂挟着苏晏,踩着马鞍纵身跃起,半空中足尖又接连点在那些高举长兵器上,快得让那些兵士反应不及。
如此借力,二人惊险地掠过栅栏,站在最外围顶营帐顶端。豫王将苏晏按坐在自己身前,随即弯弓拉弦,同时射出三箭。
只见三箭连珠而发,迅疾如电,不等火器再次装填射击,三支箭便已飞至主帐前,带着“咄咄咄”闷响,整整齐齐地在旗杆上钉成列。
旗杆并未断裂,苏晏知道这是豫王手下留情,毕竟是自家军队,旗断不祥。再说对方也算反应及
豫王将半身链甲套在苏晏身上,随即催动坐骑,向着营帐疾驰。
他亲手养大这匹黑骐也不知混西域哪个马种,神俊无比,苏晏有时都忍不住怀疑这马是不是基因突变,不仅体型格外高大,耐力、负重能力与奔跑速度也远超凡马。
豫王将马力催发到七八成时,苏晏就感觉自己被迎面而来朔风扑打得呼吸困难。这种风速与移动速度下射出箭支,如何还能保持原有力道、精准度?
苏晏望着百丈外营门,再往里才是主帐,帐前那根耸立旗杆看上去像条细高黑线。他张口就灌嘴风:“离这远,风又大,不可能射中……至少要近到百步以内……”
“未必。”豫王松开缰绳,上身向侧边倾斜,仅以双腿控马,哪怕马背上多携人,仍稳如横峰。他反手从箭囊中抽出箭矢,弯弓搭箭,却并不拉开弓弦,只是瞄着。
箭杆托在食指上,箭镞来回晃动,瞄准却并非那根旗杆。
苏晏意识到,对方这是仅凭肉眼在判断距离、风向、风速,估算箭矢射出时正确力道与角度。
后世狙击手尚且需要名专业观察手在旁为其测定数据,以完成对弹道校对与修正。而豫王此刻人身兼二职,自身还处于高速移动马背上,这需要何等敏锐洞察力、丰富经验与炉火纯青技巧才能办到!
“……如此顺风借势,可省百二十步。”说话间,黑骐已逼近营地边缘栅栏外,纵身跳过道壕沟。豫王这箭就在马身跃至沟顶最高处时猛然射出,追风掣电般向着旗杆飞去。
与此同时,安静营地内骤然响起声:“闯袭军营者——杀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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