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把这个不学而会技能,归功于原主肌肉记忆,正要踩着马镫利索地翻上去,忽然转念想,故意做出副蹩脚生疏模样,手脚并用,好容易爬上马背,战马甩脖尥蹶子,他就慌得赶紧抱住马脖子。
骑兵们又次哈哈大笑起来,这回纯粹是嘲笑。
“台吉,这小子连马都骑不清楚,手上只有点笔茧,脸皮生嫩,看着像是个中原读书人。”那名给苏彦搜身骑兵对胡古雁说道,“也许是因为在国内犯事,逃出境。”
中原人出逃北漠,倒也不是很鲜见事,每年总有那稀稀拉拉批,有些是不耐戍旅之苦牧军和边军,有些是因贫困流亡平民,有些是犯重罪逃刑犯人,近年来还多些被大铭朝廷缉捕真空教徒。
这些人中但凡有技艺在身,比如工匠,就格外受欢迎;倘若还能有学识、在朝野有定声望
既然是奴隶,连命都属于主人,就更没有私人之物。
骑兵在胡古雁授意下搜走苏彦身上小弩、匕首、玉佩和火镰,还把他貂裘披风给扒——没继续扒长袍与中衣,因为还不想他这快就冻死。
苏彦在毫不知情情况下成奴隶,但他知道此刻能保住性命就是万幸,身外之物再好也得舍弃,反正那些本就是原主,得之幸,失之命。
不过作为个有尊严现代人,他最多也只能接受被洗劫,不能接受被当成货物对待。所以当骑兵想捆上他双手双脚,像麻袋样挂在马背上时,他脸认真地朝首领比划起来:
先是把自己受伤后脑勺凑过去给对方瞧,示意伤势严重。又踩踩厚厚积雪,用食、中两指在掌心模拟出个走路吃力样子,意思是自己不会逃跑,因为在这种寒冬荒野没有马匹代步,根本没法活着走回去。
他面色平和,显得不卑不亢,打起哑语手势来又颇有趣——那两根白玉般指头前后挪动着,还真像个疲疲沓沓小人儿,仿佛能从指关节里透出股子愁眉苦脸、唉声叹气神情来。
胡古雁时兴起,把铁骨朵往马背褡裢里插,掌心朝天,用胡萝卜也似粗大手指也模仿起小人走路,走得雄赳赳气昂昂,惹得周围骑兵哈哈大笑。
“给他匹马,看他会不会骑。”胡古雁吩咐。
战马牵到苏彦面前,高大雄健看着就烈性,骑兵们用看好戏表情,把缰绳往他手里塞。
苏彦前世只会开车、骑摩托,别说骑马,连马鬃毛都没摸过根,但不知为何手握缰绳时,莫名觉得自己是会骑马,而且经验还挺丰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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