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吗?到这份上,就算胃穿孔也得喝。苏彦无奈地张嘴抿口——
热乎乎,有股特别腥气,奶味十足,但又不像牛奶与羊奶……
阿勒坦仿佛看穿他疑问,回答道:“刚挤出来马奶。”
是生马奶。但苏彦这
阿勒坦垂目看看摆在羊毛毡附近碗,碗里食物纹丝未动,便用靴子尖把碗悄悄推到更显眼处,又问:“吃肉吗?”
这下苏彦看见那个装满肉条大碗,依稀觉得哪里不对劲。但他两日来挨饿受冻,这会儿都快饿到胃穿孔,于是也就不讲究面子,直接用手抓起来送进嘴里——刚咬口,差点被冻成冰坨肉干崩掉门牙。
苏彦闷哼声,忍着牙齿酸麻感放下肉干,尴尬地道:“不好意思,咬不动。”
阿勒坦陡然起身,离开穹帐。
苏彦以为惹毛对方,毕竟人家给送食物,是自己牙口不好。换位思考下,如果他是这支军队将领,面对身份不明、嫌疑未除俘虏,对方在恶劣形势下居然还挑三拣四,算不算不识好歹?
看起来位高权重,乱叫搞不好会犯什忌讳。
阿勒坦忽然有点恍惚,脑海闪过些对话碎片,像在迷雾中亮起星点微光——
“……习惯凡事先警惕三分,并没有怀疑阁下意思。”
“阿勒坦。”
“什?”
他重新捡起冻肉干,放在牙齿间努力磨来磨去,突然想明白不对劲地方——这特不像请客,像喂狗啊!擦,刚才居然还小小地内疚三秒钟,是受虐狂吗!
苏彦气鼓鼓地把手里肉条掷向帐门方向。阿勒坦恰巧在此刻再度掀帘,见根嚼烂半截肉干迎面飞来,下意识地伸手拨,把沾着口水肉干弹开。
“若是想用暗器偷袭,那把匕首更合适。”阿勒坦示意他看床榻前几案,从胡古雁那里取回物品都堆在上面。
苏彦刚涌起股恶气,在对方体型威压与强者气势下迅速瘪。他带着伤、饿着肚子、光着身子、窝着满心委屈,声不吭地缩回毯子里。
阿勒坦走上前,把手里拎牛皮水囊递到他嘴边:“先喝这个。”
“叫阿勒坦,不叫阁下。”
那个眉目朦胧不清年轻男子微笑起来:“是,阿勒坦,谢谢你请喝酒。”-
“——喝酒吗?”坐在床沿审视他北漠大汉陡然问。
苏彦刚给自己涂完药,在毯子上偷偷擦手指,闻言怔住:“……哈?”
反应过来后,他强忍着胃里火烧火燎饥饿感,谨慎拒绝:“多谢,但身上有伤,恐怕不能喝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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