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说风雪渐小后,敌军会再次南下攻打大铭边境,可不知为何,竟像是突然改变行军计划,转道离开样消失无踪。
“可探明阿勒坦大军转道方向与目地?”荆红追问。
斥候道:“大多数痕迹都因为风吹雪落而难以辨识。只能肯定并未向西翻越阴山。”
“他们没有回师瓦剌王庭。”荆红追思索,“应该也没有南下。毕竟十万大军,若是夜渡小瀚海不可能毫无动静,昨夜就露宿戈壁,多少会有所察觉。”
斥候也觉得疑惑:“不西归,也不南下,阿勒坦能去哪里?有何意图?”
时人称呼沙漠为“瀚海”。于是阴山内带狭长戈壁,被叫做“小瀚海”;而阴山之外北漠地界,有片更为广阔沙漠则称为“大瀚海”。
荆红追此刻便行走在风雪交加小瀚海上。
为救回被北漠骑兵掳走苏大人,他路追踪着行军留下马蹄痕迹,直至暮色降临后天气变得恶劣,,bao风雪再次降临。
戈壁滩上只有结冰碎石与砂砾,不仅无处躲避风雪,还容易被狂风卷起石块砸伤。
荆红追持剑在手,并不惧风雪与飞石,但他从战场上捡来坐骑却是匹成精北漠老马,见这种天气,立刻跪伏在沙地上,怎拉拽也不走。
荆红追从怀中掏出张北漠舆图——这是苏大人根据兵部旧图进行勘误后,亲手绘制地图,边缘还画着特别线段,大人称之为“比例尺”,说能使距离更加精确。
他将舆图平铺在马背上,观察过周围山势,点出他们目前所在大致位置,然后指尖沿着附近和林河,滑往东北方向下游区域,落在个叫“威虏镇”地方
他只好弃马徒步,施展轻功赶路,但风雪太大,整片戈壁变作灰蒙蒙混沌,根本分不清东西南北。他朝着个方向顶风冒雪地跋涉两个时辰,最后发现自己又兜回原地。
纵然武学宗师境界,也仍是凡人之躯,难以与天地伟力抗衡。荆红追无奈之下,只好背靠马腹盘腿而坐,枯等夜,直至风雪势弱后方得以再度启程。
这夜风雪卷走所有车辙马迹,荆红追穿越小瀚海后,在茫茫敕勒川上搜寻,中途还遇见两名黑云突骑斥候。
斥候做北漠打扮,荆红追以为是阿勒坦手下骑兵,逮住两人后好番审讯,最后彼此表明身份才解除误会。
从斥候口中得知,前日阿勒坦大军确在阴山脚下扎营躲避风雪,因为他们搜寻时发现雪地上有几根来不及拔走、固定穹帐桩子,以及半条断裂坠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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