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苏彦知道,自己所服用与熏蒸药方隔天要调整次,都是出于阿勒坦之手,哪怕对方不露面,也从没耽误过对他医治。
“还好,就是与旁人都说不上话。多亏圣汗留些书册给,正好拿来打发时间。这会儿看累,便出来逛逛。”苏彦回答得既诚实又圆滑。
阿勒坦上前,拉下他蒙面巾端详脸色:“气色好转不少,估计药浴再泡个两三天就差不多。但汤药还是要继续吃,至少再吃半个月。”
提汤药,苏彦就条件反射似满嘴苦味,连眉头也皱成团。阿勒坦笑起来,说道:“过
早晚喝苦得要死汤药,外加每日半个时辰药浴,苏彦在侍女们监督下老老实实地开始疗程。
周围没有人会说汉话,即使有也只是几个简单词,几乎无法交流。苏彦卧床五六日,整天吃睡、睡吃,伤势是好得挺快,但实在百无聊赖。第七天他忍不住下床,用薄纱面巾蒙住口鼻挡风,边偶尔咳嗽几声,边在宫殿里瞎逛。
只要不出宫门,他似乎就是自由之身,侍女们撞见他会行礼走开,然后在背后偷偷摸摸地窥看与嬉笑。守卫们不阻拦他走动,也不与他说话。
逛着逛着,苏彦提取到不少信息:
这是座由汉人工匠修造宫殿,亭台楼阁采用中原榫卯结构与装饰工艺,但又糅合不少西域乃至中东建筑风格。从寝殿制式看,应该是王宫。
回忆起前世曾看过些关于古代战争史资料,再结合从阴山往北这路行程距离,苏彦推测此处应该是鞑靼王庭所在地,座早已湮灭在历史战火中都城——旗乐和林。
他甚至回想起,有个考古纪录片还曾经播放过旗乐和林遗址发掘过程,提到圣汗阿勒坦在统北漠后,将原本位于瓦剌本部黄金王庭搬到此处。按照屏幕上那位专家分析,是因为旗乐和林距离大铭京师较近,有南北对峙之意。此后,这座城市迅速成为整个北漠政治与经济中心,在阿勒坦统治二三十年间空前繁荣,但在他死后又很快沦陷于战火,被付之炬。
苏彦抚摸着栏杆上雕刻雄狮图案,正在时空流转玄妙滋味中感慨万千,忽然听见背后个熟悉声音说道:“天这冷,你却跑出来吹风,殿内有那无聊吗?”
苏彦转身,见阿勒坦身戎袍上覆层蒙蒙雪沫,似乎刚从城外回来。
这些天阿勒坦不知在忙什,很少出现在苏彦面前。有时刚坐下来,那个叫“斡丹”年轻方脸侍卫长就赶来禀报什,两人便匆匆地离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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