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无干系。这四个字每笔划都是刀丛与烈火,将他碎割凌迟,再烧作灰末。
倘若他还想给自己留分颜面,就该转身离去,此后相逢只作路人。
既已决裂,何必见面,难道非要心刀眼剑恨如血,两下难堪?
可是清河……清河!
沈柒如雷殛后枯木立在黑暗中,直至听见马蹄声起,终还是纵身飞掠出去。
当说客,赫司面对他总有些心虚,讷讷道:“可敦有事吩咐?”
苏彦问:“圣汗何时回城?”
“这……不知道。据斡丹大人说,圣汗出发前已交代好婚礼筹备应之事,说是会提前至少两日回来。”
“既然不日就要成婚,他为何还要带兵离开王城,难道与靖北军打仗比迎娶这个可敦还重要?哼,你跟斡丹说,让他立刻派传令兵去告诉阿勒坦——明日,最迟后日,就要见到他。他要是赶不及回来,这婚别结,他爱娶谁娶谁去,莫挨老子!”
这番言语与情态,看在眼里分明是恃宠而骄,又因着绝好容色与飞扬少年气,而透出丝嗔中带惑味道。赫司莫名地满脸通红,吭哧称是。暗处却有人如堕冰窟,简直是劈开两片天灵盖,倾下盆冰雪来!
城外道路黝黑,引路侍卫手持火把,还是难以照亮暗夜。苏彦放慢马速,忽然看见前方仿佛有道微弱闪光悬浮在路中。近前才看清,原来是柄插在沙地上长刀,刀柄上挂着银链子,银链子末端缀着个火镰,镶嵌其上玛瑙宝石于火照中反光。
苏彦眼就认出,这是原主身上佩戴火镰,被集市上小孩偷走,不知怎又凭空出现在这里,十分诡异。
……是谁,想用这火镰引他注意?目何在?
苏彦示意侍卫上前取下火镰交给他,翻看两下后,打开
毡帐后方阴影中,沈柒心神剧烈震荡之下,真气倒冲心脉,险些喷出口心头血。他握拳死死抵住齿关,硬生生在手背上咬出个血窟窿,方才止住即将失控冲出脚步。
对于无故出现在短发少年身上火镰,对于旁人口中神秘出现天赐可敦,他想过无数种可能性,却没有任何种是眼前见到这幕——
他清河,他以命换命娘子,他亲手錾入骨中又亲手持刀剜出人,就是即将与阿勒坦成婚乌霓阁!
……但那又如何呢?
从他说出“你终究要走到今日这步,因为你心里盛太多,而心里却只得个你”那刻,从他在滂沱大雨桥上将怀中之人用力向外推出去那刻,苏清河嫁娶谁,或者不嫁娶谁,就与他全无干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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