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时燕抓住切机会给他上眼药:“苏阁老从未领军打仗过,就敢下此定论,靠难道是纸上谈兵吗?”
苏晏反问:“谢阁老莫不是以为京畿守备力量只有‘五军、三千、天机’三大营?天子亲军二十六卫,足足二十万人,难道战力不如三大营?”
谢时燕愣,望向皇帝。
朱贺霖当即开口,声音里还透着股跃跃欲试兴奋劲儿:“朕亲军可以投入战斗,万贼军攻打京畿,朕还要御驾亲——”
“征”字尚未出口,苏晏扭头瞪过来:“二十六卫各有指挥使,其中能调出京城作战至少有十四卫,让于阁老挂帅即可,何须劳烦皇上御驾亲征?莫非皇上是嫌弃们这些为臣不能替君分忧吗?”
…”
于彻之不耐烦听他甩锅戚敬塘,直接打断:“贼军分兵牵制方军力,方逐个突破时,他们又里外合力突围,着实不好对付。再说,地方卫所战力不济,这也是固有顽疾,军心涣散不说,军械配备也不齐全,叫戚将军短时之内如何提升战力?依所见,不如调宣府、大同、辽东等边军精锐骑兵,由亲自率领,与戚将军互为犄角。”
杨亭有些迟疑:“可于侍郎年尾时旧伤发作,至今未痊愈,勉强领兵上阵,只怕也难以负荷长时间转战。不如另谋良将。”
“廉颇老矣尚善饭,还没到卸甲年纪!”于彻之说得急,气息牵动肺腑间旧箭伤,忍不住弯腰阵猛咳。杨亭拍抚他后背,好意劝道:“于侍郎保重,养好身体,再上阵不迟。”
朱贺霖沉声道:“调边军讨贼,倒也不失为个好办法。但眼下北漠虎视眈眈,朕担心旦他们察觉边防军力削弱,会趁机入侵。那时朝腹背受敌,形势会更加危急。”
御驾亲征是所有阁臣痛点所在,无论彼此分歧再大,此刻都统战线,齐刷刷望向皇帝
说着,他忍不住偷眼去看苏晏——
阿勒坦国书他看过,但他不相信对方真有和谈意向,故而扔进抽屉里没有回复,也没有对朝臣公布,打算再观望观望。只是,这事他还没和清河合议过,不知清河见自己千里迢迢带回来国书被束之高阁,会不会不高兴?
此时苏晏正俯身在桌面上研究那张舆图,似乎并未在意到这点。
杨亭却格外关注苏晏,斟酌之后开口:“贼军逼近京师,正是千钧发之际,苏阁老可有什好计策?”
苏晏边琢磨舆图上标注敌双方行军路线,边头也不抬地回答:“并不认为王氏兄弟能打到京师,他们甚至连京畿防线都攻不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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