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晏手指在枪管上颇有技巧地捏,指尖几乎陷进枪口,终于把射速、弹道与容弹量这最后道检验程序也完成。朱贺霖急促低喘着向前倾身,整个人重量都挂在他身上,苏晏后背抵着柱子无法闪躲,只好伸展双臂抱住对方。
片刻后,喘息声渐止,朱贺霖用略显沙哑嗓子,委屈地指责:“你耍诈!”
苏晏怀疑他真吃过回春丹,嗤声:“你用外挂!”
“外挂”词不明其意,但这不影响朱贺霖表面委屈,实则暗喜不已,心道这回且放他半马,由他用手验枪,回头也给他喂个补药丸子,那时可就上下都得用齐。
苏晏比其他阁臣迟半时辰才出殿,被初春小冷风吹,恍然回过神来:妈,方才为什不推开他,不使劲揍他?还真给老老实实地验回枪!
物才能雄起年龄,跟朕不会让你吃亏。”
苏晏陡然间面红耳赤,挣扎着压低嗓音:“什吃亏不吃亏!胡说八道,为君颜面都不要?”
朱贺霖反问:“金枪长闲置,宝剑久空悬。里子都填不满,要面子何用?”
苏晏在窘迫中忍俊不禁,脱口道:“不倒才叫金枪,你那只能叫——”他猛地收口,把“快枪”硬生生咽回去,打个逆嗝。
“——叫什?!”朱贺霖沉下脸逼问。
想来想去,也只能归结为这小子越发有皇帝威严,自己在气势上被压制。再想,又觉得其实与威严无关,自己只是看不得对方那湿漉漉委屈眼神里,逐渐透出沮丧与失落之色。
苏晏心情复杂地叹口气,喃喃道:“千里之堤溃于蚁穴,唉!”-
皇帝在斋宫守荤戒,却破半个色戒,因此更加食髓知味,想要趁热打铁把剩下半也破。
而懊恼自己又造孽苏大人,这些天又开始躲着皇帝,议事也伙同其他臣子
苏晏边打嗝,边说:“火、火枪……”
火枪射速快,换子弹装填也快。朱贺霖两颊肌肉微微抽动,咬牙道:“你不就喜欢摆弄火器?怎,你那天工院可以整天倒腾着改良枪铳,就不许这边也改良改良?”
苏晏后背被压在大殿金柱上,强迫检验改良效果,发现对方这把火枪许久不见后果真如更新换代似,任他手怎来回拉枪膛,另手怎扣扳机,就是不发射子弹。
他手腕酸得很,喘气道:“行行,金枪就金枪吧,不过句调侃而已,你就这记仇……小心眼儿。”
朱贺霖面色潮红、额角渗汗地瞪着他:“这是调不调侃问题吗,啊?这事关男人尊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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