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晏听他说得玄乎,边琢磨,边拿手指划拉地图,很快就悟出他言中之意:“皇上想用水攻?可眼下是春季,河道水量并不丰沛。”
朱贺霖道:“不,朕倒不是想引水淹城,而是……”
他把自己构思作战计划层层道来,苏晏听觉得可行,随军参赞们也频频点头,其中人疑惑地道:“斗胆问皇上句,哪来这许多船只?”
朱贺霖对各地军务颇为熟悉,看奏本也是挑军务先看,闻言答道:“大清河下游靠近天津卫三角淀是造船厂所在,有水师训练营,自然也有舟船。”
这下三名参赞都表示无异议,遂按计执行-
,苏晏时恍惚,仿佛回到两人相依为命南京,对方也是这般打扮,与他同踏上千里回京之路。片刻后他才反应过来,啐道:“什大姨姐,乱攀亲戚!”
朱贺霖大笑:“阮红蕉比你还大两岁,难道要叫她小姨子不成?”
苏晏不想搭理他故意调侃,径自快马加鞭冲到队伍前方去。朱贺霖使个眼色,高朔连忙率队锦衣卫赶上前,把苏晏坐骑护在中间。
这批边军精骑擅于弓马,昼夜能驰数百里。急行到离霸州不远永清附近,朱贺霖命大军停下扎营,吃喝休息,自己则取出张北直隶舆图,铺展在桌面上仔细研究。
“大清河……”他喃喃道。
霸州城,枚园。
阮红蕉独自坐在软禁她闺房内,表面看着沉静,心底却充满忧思与愁苦。她是绝不可能投敌叛国,故而王辰给天夜考虑时间就成漫长刑期,使她在必死结局到来前反复煎熬。
惊魂未定婢女被放进屋子,劝她多少进些水米。
阮红蕉缓缓摇头。忽然心念微动,脱口道:“问他们肯不肯给几条
“还好啦,也就大你三岁。”苏晏不太好意思地接茬。
朱贺霖抬头,瞟他眼:“说霸州南边这条大河。你以为喊你呢?”
故意戏弄呢!苏晏哼声,把头凑过去看地图,果然见条宽阔大河横贯东西,从保定府穿过霸州南面,最后流经天津入海。图上注名为“大清河”。
“此河属黄河水系,常年变道不定,去年八月因为汛期,bao雨还发过大水,险些把西边雄县给淹,后来开堤引流至雄县与霸州之间,形成个狭长弯曲大泽叫‘猫儿湾’,至今仍连着大清河。”随军参赞中,有名籍贯保定府,对附近地形颇为熟悉。
朱贺霖脑中灵光闪,抚掌道:“大清河、猫儿湾,好兆头啊!看来朕人生第场大捷冥冥中就应在此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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