荆红追冷哼声,不想搭理他。
半日前,奉命埋伏在榆河附近左右哨,斥候在查探周围地形时意外发现队不明身份缇骑,直奔着昌平州城方向而来,觉得很可疑,故而立即上报给“沐勋”将军。
其时,他们主将正在城外野地里,与敌酋隔着篝火剑拔弩张,中间隔着个刚从树上摔下来、狼狈烤火苏大人,因为身上衣衫脏污破损,还裹着贴身侍卫外袍。
怪只怪某人那副白衣飘飘、长发不簪做派过于惹眼,苏晏听就拍着座下青石,说道:“如此装逼打扮,必是鹤先生无疑。”
“朕就知道,京畿乱成这样,又是造反王氏贼军,又是不安好心‘勤王’诸藩,这个唯恐天下不乱鹤先生不可能不来凑热闹,说不定弈者也悄悄现身。”朱贺霖说着,再次瞪向阿勒坦,“明显奔着与你会面来,说双方没有勾结谁信?真不知道清河失忆时,你给他喂什迷魂药,以至到
割让?”
鹤先生暗骂这北蛮子精似鬼,要别人守约时是“北漠儿郎最重契约精神”,轮到自己履约时,就成“世事也要变通”,实在不要脸得很。
腹诽归腹诽,他面上仍是露出淡雅微笑,从容道:“圣汗陛下此言差矣。中原不好打,更不好坐,尤其对北漠诸部而言,想要入主中原,除非贵邦从上到下放弃游牧,转为农耕,还要苦于中原百姓是否服从异族统治。做不到彻底融入中原文化,前朝仅仅几十年国祚便是前车之鉴。还望圣汗多加考虑,适可而止,不如拿幽云十六州土地、人口与资源,去壮大北漠自身。”
阿勒坦早知道这个道理,其实未必愿意让全族放弃祖祖辈辈传承游牧生活,方才不过是想借鹤先生敲打番弈者,以免对方还真以为能把他当枪使罢。
于是他警告似抖抖马鞭鞭梢,发出声清脆空响:“既如此,便看在弈者面子上退步。助你们拿下京城后,该东西分不能少,包括要用来做法器材料那个人。届时尔等若是食言,可就休要怪贪恋这中原春暖花开大好河山,舍不得走。”
“当然,当然。”鹤先生再次拱手,“双方恪守盟约,才是共赢之道。”
两边无话,各自行军。阿勒坦率军往东继续前进二十余里后,荆红追身影从路旁山林里闪现出来,径自跃上匹无人骑战马。
阿勒坦问:“走?”
荆红追颔首:“走远,看着是往房山县方向去。”
“没问那只白野鸡去向,问是乌尼格。”阿勒坦故意抬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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