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晏竭力打起精神,拍拍肩头上朱贺霖手:“们都别瞎想。皇爷或许另有用意,毕竟弈者还未现身。他把自己藏起来,仿佛藏着张最大底牌。”
“也许吧,但满怀希望地赶过来,又期待落空滋味真不好受。清河,你说们在这里守夜,能等到父皇?”
“心里也没底,也许皇爷只是临时有事离开,过后还会回来……总之试试看吧。明日拂晓,皇爷若仍未现身,你在这里继续守着,打算进城。”
“你个人进城?不行!如今苏小京带着宁王军队盘踞在城里,他是鹤先生和弈者枚棋,身边
通将领。实在不行,至少要把他靖北军收归朝廷,交由于彻之或戚敬塘去率领,与阿勒坦做生死搏。
另部分如内阁杨亭、于彻之等人,则更务实地部署着京城守卫战具体战略,同时加快立储进程。
阿勒坦大军终于逼近至京师外城九门,列阵以待出击,夜晚从城头望去,乌泱泱片暗潮,浮动着火把点点亮光。
而朱贺霖与苏晏也抵达京郊,在外城东山顶穿过密林,来到梧桐水榭所在湖泊旁。水榭亭台楼宇静悄悄地矗立在湖中央。
苏晏拉着朱贺霖手,跑过湖边栈道,进入水榭,却是片黑灯瞎火,似乎并没有人。
亲卫奉命守在湖边,不许任何人靠近。朱贺霖用火把照亮整座水榭,只见窗明几净、地板光可鉴人,床榻上铺着崭新被褥,显然日常有人住。只是不知,这会儿人都去哪儿。
苏晏打开衣柜,见袍服琳琅满目,又从床褥上嗅到股久违清雅冷香,登时雾湿视线,哽咽道:“是皇爷!他就睡在这张床上,被褥熏清远香还未散去呢!”
朱贺霖也红眼眶,不甘地四顾:“怎没人?就算父皇有事外出,服侍下人总有留守吧?清河,你说父皇究竟哪儿去?”
苏晏抱着锦被角,在床沿怔怔坐片刻,难过地低声道:“皇爷是不是算准会想起梧桐水榭,会来这里找他……事到如今,为何他还是不肯露面?是生气,认为不值得他再见面,还是有其他什难言苦衷?”
朱贺霖走过来,与苏晏并肩而坐,伸手抚摸他肩头,面露沮丧:“不关你事,是生气。父皇尚且活得好好,这当儿子却继位登基,这叫他情何以堪!这年来,再怎努力治理国家,也难像父皇当初那样游刃有余,如今这国之君甚至离京而走,连都城都被北蛮大军包围……他是对感到极度失望,才不肯露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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