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吹响牛角号。”阿勒坦吩咐传令兵。
低沉宏亮号角声传遍城内外,听得人心头震颤。于彻之沉声道:“敌军要进攻!”他虽因伤无法上阵,却承担此战总指挥。
按制,兵部*员不能以尚书、侍郎等官职直接指挥军队,故而在苏晏提议下,手持《居守敕》内阁首辅杨亭代天子下诏,赋予于彻之“提督各营军马”权力,命在京各营将领皆受其节制。
于彻之在短时间内,尽其所能地做战略部署,依城为营,深浚壕沟,加强城防,严守九门。兵器局与天工院火器系日夜不停地赶制军械,又从通州、顺义等临近屯卫,调拨数百万石储备粮草入京。他边分调军队,命部分京军提前出城设伏,计划内外夹击;另边将外城民坊划为几个布兵区域,做好白刃相接巷战准备。
其思路之清晰,统筹之全面,
荡军阵中那位夺人眼目北漠圣汗兼萨满大巫,心道:大黑把神棍套玩得真溜。要将草原上这多氏族部落拧成股绳,政教合确实是最高效统治方式。这是天生领导才华,佩服佩服。
至于阿勒坦到底是真神子还是真神棍,重要吗?
时势造英雄,民众需要信仰时,信仰就是真实存在。即便在后世末法时代,让个教宗去扪心自问,信仰与世俗在他心中孰轻孰重,又会得出怎样答案呢?
苏晏是个很有界线感人,之前没有,之后也不会逼问阿勒坦:你们所谓萨满秘术,究竟是不是真?
所以他与他们既水乳交融,又各自成为独立个体。
所以他们既能离开他各行其事,又永远离不开他,把他放在心头唯明亮处,时时端详,时时思念。
与此同时,城墙门楼上人影,看在阿勒坦眼中只是片黑点,但他知道,他乌尼格就在那里,而与虎谋皮弈者也在那里。
阿勒坦在霎时间生出个野心勃勃念头——倘若不按计划行事,踏平切阻碍后把乌尼格带走,让他做只属于自己人天赐可敦,是否可行?乌尼格不愿离开中原也没事,就把京城变成他们冬日行宫,到木已成舟之时,他会是怎样反应?
你可以试试。耳畔仿佛响起苏晏悠然声音。用个破釜沉舟结局,来赌会不会因情废志,如何?来嘛,试试看嘛,圣汗。
渐暖晨风中,阿勒坦忽然打个激灵,背泛寒栗:念起而劫生,经书果然所言非虚!乌尼格从来都不是个会被他人意志劫持之人,旦逼入绝地,很可能会玉石俱焚……咳,他险些着心魔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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