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虎妈还是颤巍巍地坐在报亭里,看到杨磊,眯着浑浊眼睛。
“……宇子,你咋又来呢,前两天不是刚来过吗?还给钱……”
杨磊没吭声,大虎妈经常犯糊涂。前两天,应该是有别
杨磊盯着那个烟头,站着。
“阿姨,这房子别人来过吗?”
杨磊猛地问房东。
“没有啊!你不是说过不让别人来吗!”
房东过来,也看到那个烟头。
2002年春节来比较晚。虽然元旦已经过,日历已经翻到2002,但离过年还有阵儿。虽然如此,迎接过年气氛已经有。天气寒冷,空气里有干冷味道,农产品展销会场接场地开,有人已经早早地准备年货。
房东打电话给杨磊,租金到期。房东好心跟他说,过年没几个月估计就要拆迁,就别租。
这房子,杨磊租这多年,除三年前有阵天天窝里面不出来,就没来住过,又不给别人住,就让它这空着,房东觉得这小伙子古怪极。
“租。下午就把租金送来。”
杨磊现在租这房子,只是种习惯。
“哦,上次来打扫,儿子陪来,可能是他抽吧!”
房东过去,利索地扫掉那个烟头。
杨磊沉默地站会儿,自嘲地笑笑,开门走。
街角有个小报亭。七年前杨磊去上学前,想送大虎妈去市里最好养老院,可老人怎也不肯离开这地方,说怕虎子回来找不到她,杨磊就和几个兄弟起给她弄这个报亭,从此老人有个挡风遮雨地方。当初房宇留过话,所以这些年里,不说杨磊,直有房宇兄弟在默默照应,没间断过。这片区现在也有势力管辖,也有所谓收“保护费”,但这片混子过去也是跟房宇兄弟,大虎妈报亭,这多年,没受过周围点欺负。
大虎妈年纪大,因为大虎事刺激,本来就有点不清醒,这两年更是有时糊涂有时清醒,来看她那些兄弟,她也叫不出名字,她只叫得出“宇子”。她老说宇子来看过她,又给她钱,其实大家知道,那说应该是杨磊、二黑、花猫洋子这些兄弟。
就要拆,就租到它消失那天吧。
杨磊下午去给租金,顺便去房子,房东也跟他起进去,打扫房间。杨磊在阳台站会儿,就准备走,临走前瞥见阳台地上,有个烟头。
个滚落在角落里烟头,很不显眼。
杨磊看着那烟头,顿下。
他记得自己已经很久没在这里抽过烟。上次阳台渗雨水,还彻底清理过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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