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事,”吕诚争下,“这才多重。”
简幸没松手,“来。”
“你这孩子,都说没……”简幸口吻直很淡,吕诚没放在心上,抬头对上简幸泛着红血丝眼睛,愣下。
简幸趁机接过水壶,走到条几灌茶壶,边灌边说:“开水危险,你小心点,以后可以把茶壶拿到厨房,灌满堵上盖再拎出来。”
灌满以后,她拎着空水壶往厨房走,没看吕诚。
醒来。
摸脸,干。
她哭不出来。
她只是觉得心里有点堵。
扭头,简幸看到屋里窗户已经重新装扇玻璃,窗框上图钉被拔掉,留下密密麻麻黑洞。
若能从伊始避开猛烈欢喜,结局自然也不会有悲痛来袭。
可就像世界上没有后悔药般,人生从来都不能重头再来。
就只是这轻轻想,周围原本虚无缥缈雾气骤然缩成无形链条,简幸被链条挤压地迅速后退,眼前开始闪过帧帧姥姥脸。
咣当——
简幸被扣在世界边界,身前是刺骨寒,后背是刮皮烫,链条越缩越紧,直到快要把她所有呼吸剥夺。
然而城堡坍塌只要瞬间。
瓦砾碎片,飞沙走石,席卷她仅有圈地。
大梦初醒。
睁开眼,是片走不出混沌。
她还在梦里。
但是与吕诚擦肩时,吕诚声音泛着有些不自然笑说:“知道。”
简幸轻轻“嗯”声,径直走去厨房。
中午简茹没回来,简幸和吕诚起吃午饭,摆盘时吕诚多拿两双筷子出来,放在饭桌上看到简
桌子上整整齐齐,没有半分狼藉。
今天初八,开学。
简幸下床,打算去洗漱。
刚打开门,与堂屋里吕诚碰上,吕诚端着水壶往屋里走,看到她说:“醒?”
他边说边跛着脚往条几走,简幸两步走过去,声音还是晨哑状态,“来吧。”
她没有张口争抢着呼吸,而是睁着眼睛,看着正对面帧画面。
是冬至那天,她站在姥姥门口画面。
她当时在想什。
她在想:姥姥为什和简茹样。
至此,她终于崩溃,想跪下却又被锁着跪不下去。
她仍然没有哭,也没有试图闯开这困境。
周围没有风雪,但是很冷,身上每寸皮肤都像被针刺穿样。
她知道,这就是那两个小时世界。
如果想从这里闯出去,那这切从头就不该发生,简国胜不该死,她也不该用偷来资源考上和中。
不该遇到徐正清,不该在无数个擦肩而过瞬间偷偷欢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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