吕诚顿,抬起头看着简幸。
简幸直觉他接下来要说话很重要。
她盯着吕诚,看到吕诚放下筷子说:“简幸,感情这个东西很难判定,但是不管怎判,都离不开俗和世俗,姥姥和姥爷是这样,和你妈也是这样,你知道吗?”
简幸皱皱眉,觉得吕诚这话说得没头没尾,也没直面回答她问题。
他像是话里有话。
后来生个女儿,吕诚才开始暗地里有点发愁,他怕女儿也学去简茹脾性。
女儿三岁生日时候,丈母娘抱着小姑娘吹蛋糕蜡烛,笑眯眯地说:“们简幸啊,如果学不够温柔,那就善良。”
吕诚放下心。
再后来,他摔断腿,他在医院里和简茹争论时候,简茹只用句话说服他。
“你不管你闺女?咱妈呢?都不管?你就顾你那点屁用没有自尊心!”
吕诚要碗汤给简幸,碗粥给自己,又要两个烧饼和笼包子。
简幸没心情吃饭,吕诚却胃口很好,他边吃边说:“跟你没关系,你别多想。”
简幸问:“那为什?”
吕诚没说为什,只是讲起姥姥。
吕诚当年在自己家并不受关注,说句爹不疼娘不爱点也不夸张,十六七岁就个人去镇上打工,有次逢大雪,没伞,是个妈妈辈女人送他去路口。
人结婚生子多年再分开是什感受。
可是当她看到吕诚佝偻、瘦弱、甚至有些矮小身影越来越远时,简幸在他肩上看到解脱二字。
她没忍住追上去。
“爸。”
吕诚停下脚步,转身,笑笑,“哎。”
简幸没听
得管。
要管。
管到丈母娘走,女儿开始有自主意识,吕诚就知道,他在简家日子,走到头。
“姥姥跟说你有手机时候,还吓跳,心想你哪来钱,后来才想起来,大概是陈烟白那孩子,”吕诚说,“这个大学,你还是要好好考,为你自己,也要好好考。”
和吕诚分开前,简幸不知为何,忽然问句:“爸,姥姥还跟你说什?”
后来在隔壁村,他遇到那个女人。
媒人说这女人是个守活寡,家里难,有个女儿还不愿意嫁人。
吕诚说他愿意。
于是入简家,多个丈母娘。
简茹脾气不好,吕诚其实不怎介意。
简幸问同样问题,“是因为吗?”
吕诚笑笑问:“吃早饭吗?”
简幸摇头。
吕诚说:“走,请你吃顿早饭。”
他们去五小门口早餐铺,简幸当初六年级就在这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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