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脚步顿下,听见杜之年叹气声音,又直直踏进浴室。
杜之年公寓很温暖,浴室里充斥着蒸腾热气,沈归晚在里面磨蹭小会才出来。
他爬上杜之年床,看杜之年晃悠悠地在房间进出几趟,最后消失在浴室门后。
浴室传来阵水声,十几分钟后又停。
杜之年再走进来时,随手关掉
屋里暖气扑面而来,沈归晚站在杜之年身后,结结实实打个哆嗦。
“衣服都在衣柜里,去洗澡吧。”杜之年喝得有些多,整个身子靠在墙壁上。
他状态有些奇怪,沈归晚抬手摸上他额头。
温热手贴在额头上,杜之年迟钝地反应过来,笑着抓到掌心里,贴在脸颊上蹭下,“没事,快去吧。”
他掌心体温很烫,额前碎发发梢被雪花融化后水珠浸湿,湿漉漉地贴在脸上。
深夜酒吧喧闹不已,除调酒师,没有人在意客人离去。
杜之年推开大门,铃铛在身后叮当响着,片雪花落在他鼻尖上。
酒吧厚重大门将那方狭小空间与外界隔绝开,杜之年在酒吧里待几个小时,竟没有注意到市区飘起细雪。
微凉雪花被体温融化,在皮肤上留下湿润痕迹,他回过头,看见穿得单薄沈归晚在寒风里瑟瑟发抖。
沈归晚向畏寒,杜之年把他搂进怀里,朝远处缓慢驶来出租车招招手。
沈归晚低头看着握在起手,点点从杜之年掌心里抽回手,转身走进卧室。
卧室和之前没有太大区别,身体乳摆在床头柜上,之前穿过衣服也都放在衣柜里,没有动过。
杜之年公寓装暖气和空调,房间很暖,沈归晚把手放在衣服上,柔软布料似乎带着些许余热。
他拿起睡衣,将头埋在里面深深地吸口气,熟悉味道充斥鼻腔,令人安心。
从衣柜里拿出换洗衣服,沈归晚抱着衣服走出卧室,经过走廊时厨房传来陶瓷碰着大理石台面声响。
亮着绿色灯牌车停在面前,车门开合,灯牌又变成红色。
车开过烧烤摊,支起红色帐篷挂着塑料帘子,依稀能看到来回晃动人影。
过十字路口,居民区烟火气消散在夜风里,细雪从窗边飘过,雪花挂在玻璃上,又被风吹落,留下冷霜模糊窗外景色。
回家那段路,沈归晚直沉默着,杜之年握着他手,手指沿着冻得冰冷关节打圈。
他在车上把沈归晚右手捂得温热,下车又换左边,路牵着,直到进门才松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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