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都淌着血水,滴滴答答水滴和鞋底溢出积水在地上画出他行动轨迹。
这条断裂轨迹从电梯口蜿蜒到杜之年家门口,如果放着不管,第二天早起出门邻居看到地上大片干涸凝固痕迹,恐怕会以为安保严密公寓发生命案吧。
杜之年无暇顾及电梯里痕迹,只能将门口到电梯那段简单清理干净。
血水颜色很浅,滴在不渗水瓷砖上,轻轻擦就消失得无影无踪,可沈归晚身上伤口不会夜之间就愈合,断裂皮肤纤维即使缝合也不可能毫无痕迹。
杜之年没穿外套,站在没有暖气和空调走廊里瑟瑟发抖。
他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因为寒冷发抖,还是因为别什。
沈归晚浑身都被雨浸湿,厚重冬衣压在他受伤后背上,刺骨冷从潮湿布料渗进皮肤,疼痛会像细密针般刺进他伤口里。
杜之年不敢想他路走来到底有多煎熬痛苦,也不敢想象自己坐在车里吹空调时,他在承受什。
自己明知道沈归晚处境,却因为这点小事和他生气,得寸进尺说就是自己这种人。
杜之年站在走廊里,叹息在寒气中化成白雾,飘散在昏黑夜色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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