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杜之年再回想自己过去所作所为,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在杜衡誉和温琼潜移默化下变成和他们样人——言辞刻薄、自私冷漠。
他继承杜衡誉和温琼身上所有他厌恶东西。
杜之年自己是这样存在,身边遇到所有人都或多或少和他,和他父母有那些相似地方。
只有沈归晚不是。
他身上总是带着若有若无与社会格格不入疏离感,也因此有着些许不切实际天真。
在原地。
杜之年不止次觉得自己落得那样下场是罪有应得,现在又忍不住祈求沈归晚不要这样对待他。
他可以平静地接受自己病人离世,却没有办法忍受恋人分手后那种心被挖空寂寞,更不希望这做人是沈归晚。
杜之年捂着脸坐在长椅上,叹息呼出热气蒙在掌心上,温热皮肤变得潮湿。
他疲倦地松开手,脚边不知什时候掉片落叶,枯黄叶子干瘪弯曲,在寒风里瑟瑟发抖,又被风托着飘向远处。
他会同情和怜悯,也会凶狠地回击,却从来不会将自己意识强加到别人身上,只是顺从他人心意说出恰当话语。
沈归晚希望杜之年能长命百岁,能平安顺遂,杜之年从未听过这些平淡老套祝福,那句“平安顺遂”却是那个糟糕除夕夜里唯慰藉。
他迫切地希望它们可以实现,期望自己可以万事如意,又妄图沈归晚可以过得自由自在,不再被拘束虐待。
杜之年说不出自己现在对沈归晚到底是什感觉,说爱太浓烈,说喜欢又不够深刻,也分辨不清自己对沈归晚感情到底是爱更多些,还是粗浅喜欢掺杂肉体欲望。
在杜家出生他似乎继承到杜衡誉薄凉血脉,恋人换个又个,却不明白如何爱人,也不懂如何表达自己
树叶从抽芽开始就被束缚在树干上,如今枯黄衰败却得到自由,沈归晚是不是也要等到沈禄死,等到年迈体弱时候才能离开这里?
杜之年看着越飘越远树叶,脑海里又浮现出杜衡誉那副令人作呕嘴脸。
他过去二十八年直活在杜衡誉掌控和温琼冷漠旁观之中,他们不在乎他是什样人,不在乎他有什理想和抱负,只想把他变成他们想要样子,变成个只会听从指令傀儡。
那些责备和要求并不是真关心,只是“父母”掌控欲作祟罢。
杜之年感到厌烦和疲倦,可他和他们被条名为“血缘”纽带拉扯在起,无法拒绝这些粘稠作呕感情输出,只能被动地接受这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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