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归晚忍着干呕走进客厅,踩着楼梯小心翼翼地上二楼,却在楼梯拐角和刚从书房里走出来沈禄打个照面。
他在楼下拦出租车,上车后给杜之年发消息,不等回复把手机关静音,放回外套内侧口袋里。
沈归晚坐在后排望着窗外,蒙着雨幕模糊街景快速后退着,又在红灯亮起时定格。
他看着远处亮起红灯,转头对前排出租车师傅:“师傅能开快点吗?”
师傅听沈归晚赶时间,猛踩油门将车开得飞快,硬生生将原本个半小时路程压缩到个小时。
出租车停在小区大门前,沈归晚顶着细雨路小跑着,跟在别墅区不认识住户身后蹭进小区。
雨终于停,天空难得放晴,荒凉郊外上空出现道浅浅彩虹。
沈归晚拖着受伤腿走下台阶,迈过门前积水,正好看见被两个警察夹着胳膊往警车里塞沈禄。
沈禄扭动肥胖身体挣扎着,边大声叫嚣着要见王局长,要找律师起诉他们。
姜润下属看不惯沈禄那副无能猖狂嘴脸,忍不住开口讥讽道:“别叫唤,那姓王现在已经不是局长,等你进去就能见到他。”
沈禄浑身僵,满是横肉脸上瞬间血色尽褪,苍白中甚至透着几分病态灰紫色。
潮湿空气从鼻腔钻进来,酸胀不适感随着跑动从胃里向外蔓延开来,沈归晚按着胃站在沈家别墅大门前,深深地吸几口气,等胸腔里砰砰直跳心脏慢慢恢复平静。
他蹭掉手指上雨水,按下指纹锁,轻轻打开别墅大门。
股裹挟着灰尘和酒精恶臭风从门缝里吹出来。
别墅将近半年没有打扫过,家具上落满灰尘,餐厅桌上和地上歪七扭八躺着堆空易拉罐和玻璃瓶,滩黑色不明物质黏在大理石瓷砖上,散发着浓烈酸臭味。
沈禄这段时间过得不太好,别墅除他以外没有其他人到访过,不需要再做表面功夫撑排场,自然就变得狼藉邋遢。
他眼里算计被惊恐和错愕取代,浑浊目光越过面前几人,落在辆装着警灯黑色轿车旁。
刚才还像死狗样被他掐着脖子按在地上沈归晚被个陌生男人搀扶着,站在车旁冲他露出个带血笑容。
姜润在电话里把地址和大致出发时间告诉沈归晚。
他们半个小时后从检察院出发,到沈禄住别墅区大概要个半小时,沈归晚现在出门勉勉强强能抢在他们之前赶到。
沈归晚来不及细想,只拿着手机就出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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