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术结束后,沈归晚被送去病房。
杜之年帮他办完住院手续,在办公室换衣服,又赶去病房陪他。
沈归晚刚做完手术,麻药还未完全消退,杜之年进来时还安静地躺在床上睡觉。
他右手正在输液,小腿和脖子上伤被妥帖地处理好,身上血渍擦得干干净净,残留着淡淡血腥味也被双氧水味道掩盖。
杜之年坐在病床边,小心翼翼勾着他左手手指,轻声问:“晚晚,伤口疼不疼?”
什问题,但杜之年不敢放心下来,又追问道:“真没事吗?”
他被沈归晚满身是血样子吓到,生怕自己听漏或是医生看岔。
“你是医生你不懂吗?”医生被杜之年问烦,直接在手术室门口数落起来。
“知道他不舒服还不早点带来检查,要真担心就盯着他好好吃饭,定期来医院体检,别老折腾!”
“他现在还年轻抗造,要是到你这岁数就不定能撑住!”
沈归晚睡得很沉,听不见杜之年声音,也无法回答他问题。
杜之年看着睡得毫无知觉沈归晚,通红眼里泛起阵酸涩潮湿。
他爱人太脆弱,像个易碎漂亮瓷器,脆弱得随时都会受伤,稍不留神就会悄无声息地从他世界里消失不见。
“疼你就告诉,好不好?”
杜之年俯身靠在沈归晚手边,蹭着他冰冷手背,黑色碎发亲昵地缠上苍白手指。
他点也不给杜之年面子,杜之年被训得面红耳赤。
都说男人三十而立,他还没三十就被嫌弃成这样,等到三十岁是不是要直接入土?
可这是实习期带过自己前辈兼老师,又刚给沈归晚做完手术,作为家属被训话杜之年根本不敢跟他大声说话,只能低头不断说着“知道知道”。
只是被医生这训,杜之年总算放心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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