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之年让沈归晚抱了一会,在他主动松开手时突然说:“你等我一下。”
沈归晚抓着杜之年的袖子,仰起头问:“怎么了?”
杜之年露出一个轻松释然的笑容,说:“我去辞个职,一会回来给你削苹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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杜之年很早以前就想辞职了,在沈归晚问他能不能带自己走的那一刻,在两个人决定要去德国的时候。
杜之年整理好自己的情绪,走到病床旁将垂头不语的爱人搂进怀里,“晚晚。”
“都结束了,剩下的交给我和路漪。”他揉着沈归晚柔软的头发,“好好养身体,不要再生病了。”
沈归晚环着杜之年的腰,将头埋在他的怀里,“之前你说我可以改变自己的生活,现在这样算吗?”
杜之年俯身将下巴靠在沈归晚的头顶,“算,你做到了。”
沈归晚在他怀里闷闷地说:“但我不知道正常人的生活是什么样的,你可不可以教教我?”
他们转身准备离开病房,年轻一些的警察看着哭红了眼的沈归晚,又低声说:“你先好好休息,我们会调查清楚沈禄,给你一个交代的。”
沈归晚吸了吸鼻子,小声说了句:“谢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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杜之年带警察去了办公室,让他们拷走了沈归晚的住院记录,在两人离开后又快步赶回病房。
沈归晚垂头坐在病床上,破损的护照和身份证躺在他的手心里。
现在沈归晚住院,他更加坚定了这个想法。
医院的工作太繁琐,杜之年忙得无暇顾及恋人的身体
像教他爱人一样,教他怎么过正常人的生活。
“我会陪你。”杜之年勾起手指蹭了蹭沈归晚脖颈上的纱布,“喉咙还疼不疼?”
“不疼了。”沈归晚这么回答,却收紧了环在杜之年腰上的手。
他觉得自己抱得很紧,其实没什么力道,杜之年轻轻一动就能挣脱开。
但杜之年没有动,放任沈归晚抱着自己,“不疼了就好。”
他收起了惶恐脆弱的表情,面无表情地看着手里被折成两半的证件,好像刚才向警察哭诉沈禄罪证的人不是他一般。
杜之年觉得沈归晚这样的状态很糟糕,自己应该带他去看看精神科医生。
虽说现在沈禄被抓,沈归晚重归自由,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,可这么多年的折磨多多少少留下了心灵创伤,放任不管总有一天会爆发。
但治疗精神类疾病的药物副作用强烈,沈归晚的胃还没养好,再吃那些刺激性的药物只会让他的身体和精神都处在折磨之中。
沈归晚的病急不得,杜之年怕他的身体还没养好,精神紧接着也垮了,只能一步一步慢慢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