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放松。”低哑
声音透过薄薄口罩钻进道里安耳朵里，像电流直接触上最敏感神经末梢，带来无法自抑颤栗。
“好。”道里安回答得很快，可实际上他身体简直比身下床板还要硬。
该死，这
定是失眠导致后遗症！
你瞧，道里安现在开始呼吸急促
。
灰眼睛用听诊器隔着衣服检查道里安内脏后，边记录边问他：“你心跳很快，哪里不舒服吗？”
“切正常。”灰眼睛这样说，现在他开始检查道里安甲状腺，具体做法就是用手触摸他脖子。
他没戴手套。
道里安刚才就发现。
这是违规，之前所有对道里安进行检查医生都戴手套。
也许道里安应该出声提醒他，又或者愤怒地指责对方不专业，但实际上道里安只有两个念头。
觉得非常疼痛吗？如果你愿意，
可以为你做些检查。”
“好……好。”道里安不知道为什
有些结巴，他不再觉得这个男人可疑，他开始盯着对方灰眼睛，想象它们是夜晚动人圆月，以高挺鼻梁为分界，轮在天上，轮在海面。
上帝啊，他连睫毛都是漂亮银灰色。
对方从口袋里掏出枚小手电筒，朝道里安伸出手，问：“可以吗？”
这问题像极个绅士在邀请女士跳舞前请求，温柔，礼貌，同时又能令人感受到他期待。
“没有，很好。”道里安避开对方眼睛。
令道里安庆幸地是，他没有再追问，他合上工作日志，副打算离开样子：“还有哪里不舒服吗？你知道，是医生，会帮助你，有任何问题都可以告诉。”
“呃……事实上，是有些问题。”这是道里安头
他手指可真凉。
以及。
真痒。
那种被小心翼翼地触摸时所带来麻痒，渗透皮肤，顺着神经网络直达颅顶。
道里安不知道为什当对方靠过来检查他颈椎时，自己情不自禁地屏住呼吸，这令他原本就因为失眠而产生眩晕感更加严重。
可实际上他只是要检查道里安瞳孔。
“当然。”道里安立刻回答，他莫名感到耳尖有些发烫。
“很好。”对方很快地检查完道里安眼睛，接着又叫道里安张嘴，检查他牙齿，再然后是耳朵。
每检查完项，他都会在智能工作日志板上记录下些什。
这是套固定流程，道里安也不清楚他们为什要这样做，就仿佛道里安感染是某种会令人变异病毒，很快他就会长出尖牙变成吸血鬼蝙蝠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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