默尔曼将自己
右手伸向道里安，那只没戴手套，苍白，修长，掌心里曾放过
枚糖果手。
“
帮你做检查，你相信吗？”这只手主人对道里安这样说，他声音又轻又缓，仿佛大海上诱惑过路船只海妖塞壬。
道里安船只早就于海雾中迷失
方向，他快要死在这片可怕海域，而塞壬歌声是他唯指引，他别无选择。
因此，道里安将自己手覆在默尔曼掌心，带着丝孤注掷决绝：“相信你。”
默尔曼手比道里安预想中更宽大有力，他牵着道里安，带他绕过迪伦——是，迪伦仿佛没有看见他们似，依旧忙着自己活儿——走过段隐蔽路程后，来到间挂着“清洁工具间”标牌房门口。
道里安于第二天下午在小花园里等到默尔曼。
道里安仍旧坐在长椅上，可他周身都散发着萎靡气息，他是这座生机盎然花园里唯株即将枯萎植物。
“发生什
事？”默尔曼问他，他语气同往常样没有太大起伏，但道里安听出他担忧。
“默尔曼医生，想跟你说些事，些……很糟糕事，……感觉不太好。”
道里安说这些话时没有看默尔曼，他感到自己正在把无辜者拖入个邪恶阴谋漩涡之中，但是上帝啊，道里安不知道自己还能求助谁。
默尔曼开门，带着道里安迅速地滑进去。
清洁工具间里空间狭小，光线昏暗，因为摆放着各种清洁用具而散发着些古怪霉味，但毫无疑问，这里正是诉说秘密绝佳空间。
道里安没有意识到自己正把默尔曼手握得紧紧，直到对方用另只手将门反锁，并轻轻抚上他脸颊。
“很抱歉带你来这儿，们不能去病房，因为到处都是监控。”默尔曼那双露出口罩灰眼睛这样说。
“知道，知道……”道里安心跳
“当然，你可以对说任何事，道里安，不要害怕，会帮助你。”
默尔曼坐在他身边，帮他把碍眼头发拨到耳后，他因此得以看见道里安眼睛，他那通红泛着水光无助眼神，仿佛条搁浅于沙滩小鱼绝望地拍动着尾巴。
道里安终于鼓起勇气看向默尔曼，他无法自抑地跌进那片银灰色里：“不确定这是不是对，不想给你添麻烦……”
“没关系，这是荣幸。”默尔曼眼神扫过茂密灌木丛中某处，又微微扭头看向身后走廊处似乎正用终端埋头工作迪伦，问道里安，“你相信吗？”
道里安茫然地看着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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