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少爷,”刘妈隔着被子扯着祁念小腿,“小少爷!快
祁念站在桌子边,看着刘妈横着脸,念念叨叨将垃圾桶里袋子提出来,攒在手里,出房门。
他低头看着自己手心,食指侧面有道淡红色口子,冒出颗小血珠。是刚刚刘妈来抢小皮球时不小心用指甲划。
日子依旧这样毫无波澜起伏地度过,今天是多少号星期几,外面刮风下雨还是晴天,都不必也无需知晓。
时间流逝早已丧失切意义。
这天上午,祁念还躺在床上,蹙着眉头正被困在梦魇里,他苍白脸上浸着点点汗珠,乌黑细软头发有几丝被黏在额角。
陈悦今天课上得很轻松,还跟祁念扩充许多奥数方面课外知识。
到下课点,陈悦没有急着跟他告别,她从手提包里拿出带来个小皮球挂件:“祁念,喜欢吗?虽然你家长说你不喜欢这些,但上次们说到多边形时候老师看你直瞧着书上小图,所以顺手带个送给你。”
祁念坐在椅子上,长长黑色睫毛动动,被雪白肤色衬托得很明显,他静默很久,企图用来压抑冲动,但他最后还是伸出手轻轻拿过小皮球。
“谢谢陈老师。”他说道。
“不用谢,陈老师该走,”陈悦温柔地笑笑,尽管等待时间有点长,但她依旧很欣喜,“这周课都上完,下周陈老师有事,们下下周见。”
在梦境中,他变成只小鸭子,游在望无际湖面上,周围是零零散散从湖底长出来枯树。停下来就会被水淹没,即使根本看不到尽头,祁念仍旧游啊游啊,哪怕就要精疲力竭也朝前游着。
终于,他看见岸边!
祁念上岸后化身成人,步步踩在泥泞湿土里,脸上洋溢着从未有过笑容。
突然,他感觉脚下有些不对劲。
祁念腿拔不出来,他正慢慢陷入泥地里,越陷越深,越挣扎陷得越深,黑暗与窒息再次涌来……
陈悦前脚刚打开房门出去没多久,后脚刘妈就进来,祁念都没来得及把小皮球藏进床板里。
“小少爷,楼下后门是不是被你弄坏?你别想着能出……这是什?!”
祁念声不吭,握着小皮球手指关节明显,并微微握紧些。
刘妈气急败坏道:“你怎这不让人省心?倒霉孩子!这东西是哪里来?你给!”
祁念手并没有握得很用力,刘妈上前把抢过他手里小皮球,二话不说扔进脚边垃圾桶里,掉进去前在空中划出道凌厉而流畅抛物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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