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飒明把他弟弟看了个对穿透彻,沉吟片刻,他
他便捏着刚刚吃饭找剩的几张零钱,慢吞吞走在回学校的那条路上。不过今天貌似推钵仔糕的单车小摊没出摊,祁念一路都没有看见。
哪怕是这种街巷里,也有车辆时不时挤着人群穿过,祁念走得小心翼翼,最后跨过马路,踏上了狭窄的人行道。
其实祁念到现在还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,身边一切的风吹草动,汽车、电瓶车的鸣笛声,还有来来往往的人变成除了深蓝就是浅白的色块,全都跟他剥离开来,悬浮在四周。
也不记得具体是哪一天,祁念跟顾飒明在楼道处分开回自己的房间,打开门的一瞬,有洪水猛兽一般的东西涌来,将他裹挟住。祁念看着一朝变得如此陌生的他的房间,哪怕是天黑得早的傍晚,早已习惯被散射日光浸*的他也微阖起了眼。
他脚都抬不起来,像是有千斤重,又不太敢动。
向不理你么。”
施泽对装逼这项竟然没有异议,只说:“嘁,谁稀罕,你以为都像你?”他又嘀咕:“虽然血缘关系确实无法改变就是了”
顾飒明没接话茬,像是突然兴致缺缺,没什么话说。
连施泽讲话一时都含糊起来:“我跟你说,我刚刚可是听见徐砾在问你弟什么“他喜不喜欢你”,也不知道是男他女她嗬,让你不信,有你管的了。”
顾飒明听了也没什么反应。
从那一晚起,每晚从窗户眺望出去的夜景,都很瑰丽动人,比顾飒明的大大的落地窗也就差了那么点儿;床铺上开始多了一种干燥舒服的味道——是属于顾飒明身上的某一种。
祁念那晚当即就去找了顾飒明,吞吞吐吐地问他:“我房间的窗户,是”
顾飒明大方承认:“是我。”
“妈妈她知道了么,”祁念怕给顾飒明带去麻烦,“其实我可以来你这里的”
祁念的话里还带着些别的心思,若要再坦诚一点,其实他仍旧想来顾飒明的房间,跟顾飒明一起写作业这种事情,实在让他心动。
半晌之后,他直接换了个话题:“你刚刚让人告诉我你在楼下等我了?”
“没啊,我下课前不就跟你说了,”施泽奇怪,下一刻负气道,“何况爸爸我想等就等,想不等就不等!”
“你千万别等。”顾飒明分给他一个宽宏大量的眼神,走了。
吃完饭,祁念的校服拉链拉得更下了,不远处正在沸腾的锅里飘来阵阵热气,把祁念吹得根本坐不住,他顺手从餐桌上抽了一张薄得可怜的餐巾纸,眯着被熏得睁不开的眼睛起身。
徐砾要回家照顾他妈妈,便早先走了一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