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既过不自己那关,也无法助纣为虐地看着祁念走上将来有
无论是什样子,顾飒明也得全盘接受。
因为祁念目前为止对他产生所有反应,包括刚刚那个逾矩而荒唐举动,顾飒明都无法责怪,甚至没有资格生气。
他弟弟太过单纯,因为缺爱才会先入为主地把哥哥当成最特别那个,而其实连喜欢是什都搞不清楚,甚至可能根本不知晓喜欢上自己亲哥哥是怎回事。
但顾飒明不能不知道。
顾飒明喜欢祁念,始于亲情,却跟祁念是他弟弟没有必然关系,否则顾飒明也用不着为当初冷眼相待而自检讨。他不是非得、应该对“弟弟”好。
祁念脑子嗡嗡响片刻,然后迷蒙着眼望向天花板,在被顾飒明制止并再次推回床上时,没有多余感觉,只是他先前所有亢奋、激动、忐忑连同某些所谓向往齐被抽个干净。
其实白天几个小时大巴行程对从未出过远门祁念而言并不轻松,虽然在车上已经睡过觉,但在身体超负荷下疲倦仍旧无法消除。
随着维持祁念打起精神乃至睡不着那些“精神鸦片”变得荡然无存,他感觉眼皮越来越沉重,浑浑噩噩地睡着,顾不到顾飒明在起身给他盖完被子后,挪动脚步去哪里。
祁念像条被海浪拍上岸后脱水鱼,来不及切实体会难堪和难过。
点垂死挣扎都没有。
而最终依然是他对他弟弟心软、纵容着人靠近,是他有焦虑症结,看不下去祁念受伤难过,也是他接受不祁念对他防备疏远。
这和祁念是他亲弟弟、和他们之间那层血缘关系,不太要紧。
从顾飒明回到祁家,直至此时此刻,顾飒明最痛恨就是那层所谓人人都必须臣服于此血缘关系。
——它存在不仅有着最温馨伟大面,还有着最野蛮,bao力面。
饶是顾飒明也无法逃脱,可恶地在跟他自己和祁念强调这些。
顾飒明无声地靠坐在床尾正对着书桌上,看着右边床上那团隆起黑影,等确定祁念睡着后,他才缓慢起身。
祁念脑袋位置跟刚刚没有丝毫变化,被褥捂在口鼻间也就那捂着,跟着他呼吸微微起伏。
顾飒明伸手轻轻地替祁念把被子捋下去点,让他脸露出来,祁念闭眼沉睡样子毫不设防,长而密睫毛盖下来,再往下双唇紧闭,透露出困乏与脆弱。
讲半天故事没将人哄睡着,把人随便推就见效。
也不知道明天醒来他面对会是个什样子祁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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