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念结结实实被他吓跳,心下怔忡。
——没走得成。
顾飒明觉得好笑,他不知道祁念从哪儿能来这多小动作,而且明明被抓到现原形,腰杆倒是时时刻刻挺得笔直,挺出片光明磊落和赤裸裸无辜来。
“你醒啊?”祁念讪讪,轻声问。
合着意思是顾飒明不该醒似。
翌日,也不知道是几点,祁念在床里翻个身,下巴搁枕头上,迷瞪着眼睛还没从刚醒来中缓过神。
窗外是天亮前灰蒙之色,将亮未亮。
祁念睡不着,缓缓摆摆头,他会儿会想到顾飒明当时是怎亲他,会儿会想顾飒明为什突然就变还会想到他哥哥真好。随便数数,顾飒明不知从什时候开始,对祁念几乎是有求必应,虽然看起来总不太上心样子,但那也只是看起来。
祁念想着想着有些开心,有些亢奋,翻身回来倏地坐起,揭开被子。他洗漱完,大早也无事可做,呆滞地放空片刻,连棉拖鞋也懒得穿,赤着脚就往外溜。
顾飒明在房门被打开前就醒,不放假时候已经习惯早起,到周末生物钟也毫不懈怠地工作着。
顾飒明扭头起身,手肘撑在床上,狭长眼里清明透彻,看着祁念,似笑非笑地说:“胆子真是越来越大,祁念,谁告诉你不用敲门,没经过同意就能进来?”
祁念闻言呆滞瞬,眼里光彩黯淡下去,手指已经不自觉地绞在起,来之前脑海里所有缱绻旖旎,被顾飒明这通批评批得烟消云散。
“不是故意。”祁念嘴角朝下扁着,只手无措地在胸前摇摇。
他往后退退:“现在就出去”
顾飒明比他动作还要快步地从床上跃起,拦腰将祁念往床上拽,祁念猛然失去重心,脚下不稳,电光火石间俩人双双倒在床上,祁念鼻子往顾飒明下巴处磕下,随后几乎整个
他阖上眼,听锁舌重新嵌进门框里,发出细微“咔哒”声,接着却没听见有人走动。
祁念进入房间后,缩缩脖子,大气都不敢出,瞧着厚厚被褥中间起伏那块,顾飒明有条胳膊搭在外面,宽松得堆起几圈褶皱衣袖下,是青筋、血管凸显手背和小臂。
房间里窗帘只拉薄纱那层,依稀透着微光。地板坚硬冰凉,贴着走时间久,凉意渗入脚底板,冰得发麻。
他怕吵醒顾飒明,也弄不清自己怎鬼使神差就到这儿来,便转身打算走。
“来都来,就走?”顾飒明突然出声,声音里带着些刚醒不久沙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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