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进门连灯也没开,把书包往床上甩,身体也跟着肆无忌惮倒下去,只听见书包拉链在空中崩开,里面文具书本哗哗啦啦掉地。
然后继续陷入安静。
片狼藉。
池灿平静片刻呼吸,空气里飘散着淡淡油烟气,有来自吵闹邻里周围,也有不久前这间寂静屋子里不寂静时产生。他很快翻身坐起去打开灯,趴在床沿将掉在缝隙里七零八落东西样样捡回来。
有些文具滚进床底,池灿摸索半天,出满头大汗,不知道有没有落下。
李景恪不清楚池灿妈妈忌日到底是哪天,也不清楚池灿到底是否记得,但池灿郁郁寡欢里应该有很多对妈妈想念,尽管他除刚来那些天,之后再也没有哭喊过想妈妈、想去天上见妈妈话。
有可以如此想念人大概也会是件不错事,李景恪这猜测,曾经天真过年幼他也有过丝好奇自己亲生父母长什样子,是哪里人,因为什离开他,让他们素未谋面,让他生来就无家可归。
后来丁雷告诉他答案,李景恪再也没追溯过过往。
李景恪把粉色猪鼻子存钱罐放回池灿床上,它右边耳朵已经粘好,不细看看不出裂痕,只是比左边显得稍小点。
不过池灿床上陪睡年那只小熊玩偶不见,不知道池灿哪天拿掉,使得床面死气沉沉些,反倒突兀。放上那只存钱罐小猪,李景恪才觉得合适不少。
他翻看着书包,该在都在,床上也重新恢复干净整洁,池灿盯着光秃秃床面发会儿呆。那只小熊被它塞进行李箱里。可经过这久,他感觉其实拿不拿走都没什差别,李景恪并不在乎,这些暗戳戳小动作就是他个人独角戏,幼稚小儿科。
池灿去桌上拿碗筷坐在桌前吃饭,饭菜还是热,仿佛做饭人还没有离开。池灿越吃越难过,他想他现在已经彻底明白妈妈离开代表
池灿从新学期开学后晚上回得晚些,李景恪做好饭留在桌上,然后才去上夜班。
夜班不用干什活,搬搬货再守守仓库,但愿意干人很少,时间太长,无聊又不能休息。池灿存钱罐便是在这期间修好。
李景恪终于接到阿文打来电话,也是在个夜深人静深夜。
这晚池灿跟杨钧在路口告别,望望远处那扇黑黢黢窗户,把书包拖到胳膊肘上才慢慢荡到门口。
李景恪当然不会在家,池灿心里早就没什期待,以前他回家喊妈妈回来,后来喊哥哥回来,现在不用再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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