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耳边突然滴嘟一声,路边两束车灯骤然亮起,池灿莫名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,鼻间也飘着某股熟悉的香味,他转头过去扫了两眼,定睛一看,熟悉的汽车里,程言宁光影交织的侧脸一览无余。
池灿疑惑不已,不知道应该作何联想,直到等程言宁开着车绝尘而去,池灿很慢地往里走,把钥匙插进门锁,才拧一下门就开了,他有些傻地立在了门口。
直到李景恪的声音从里面传来:“你去哪了?”
池灿被吓了一跳,呆住了。一切都是没有想到的情况,他迟钝地迈腿进来,关上门后双手仍然扶在门边。
事实仿佛告诉池灿应该作何联想,程言宁来找过李景恪,李景恪在家,他们在这间漆黑的小得放不下第二张床的屋子里能谈些什么,做些什么?
是一口气说了很多:“下个星期我就要动身去昆明,虽然没有很远,但可能更加没机会了。我知道当初是我提的分手,答应我爸出国的时候也没跟你商量,我太害怕了,担心没有未来,担心事情闹得太大会被我爸知道我们的关系,但那时候是因为还小不懂事不是吗,我会改的,我们可以重新开始,现在你已经不在丁雷那里做事了,能自己做决定了,我已经知道要怎么做了李景恪——”
“自己做决定是指去你爸公司上班吗?”李景恪笑起来,轻描淡写地说道,“现在也是没有未来的。”
“是因为池灿吗?”程言宁突然问道。
李景恪拧起了眉,而他的片刻沉默仿佛令程言宁抓到了把柄一般。
“罗杰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不信,那不是你弟弟吗?”程言宁情绪变得激动,要改变其实很难,口无遮拦起来,“你们没有血缘关系,好啊,还是因为你永远只喜欢十七八岁的小男孩,既易于掌控又能对你言听计从?!”
池灿想起程言宁跟他擦肩而过时像是在抽噎又像在喘息。
“哥,”他深吸了口气,回答李景恪道,“我跟杨钧下午去图书馆了,忘了看时间,晚了一点。”
屋子里一片
李景恪冷冷看着他,无所谓地嗤笑说:“可能吧。”
池灿在杨钧下车之后的两站独自下的车,脑袋有些晕晕乎乎,网吧里空气凝滞封闭的那股味道又若有似无飘上来。
当他看见远处那扇窗口毫无意外的一片漆黑时,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难过了,李景恪晚上这个点从不在家,自然也不会抓到他在网吧鬼混和回来太晚。
池灿垂着眼睛看地,脚往前迈着像追影子在踩,无趣至极,他刚绕到走廊那头的入口,和里面出来的人擦肩而过也没发现。
对方显然也没发现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