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因为没有钱。”闻野对他说。
“你昨天不是生气了吗。”宋沅看着闻野,试图在他脸上发现失落,生气,歇斯底里。
“嗯。”闻野抬起手,把护照扔给站在后面的沈风,漫不经心地说:“但是我更
宋沅挂掉电话,从床上下来,走到浴室。看到装满水的浴缸,瓷砖上没有干透的水渍,还有镜子里面色惨白的自己。宋沅打开水龙头,用水抹了把脸,整个人清醒了一些。
花了十三分钟,宋沅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,走下楼梯,看到摆在玄关处的鞋子,他才忽然发现闻野不见了。那个高大落寞的背影不是酒后的幻觉,一直笑眯眯赖在这里的闻野,昨天没有在这栋房子里。
宋沅不太擅长揣测除了闻述以外的人的心思,他穿好鞋走了出去,在外面等候的司机替他打开车门。
前往机场的路上,隔着车窗玻璃,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让人眼花缭乱,宋沅转过头,闭上眼睛。
工作日的机场大厅人很少,所以宋沅推开玻璃门进去的时候,一眼就看到了闻野。像是一副懒骨头,软绵绵的倚着柱子,歪着脑袋冲他挥了挥手。
睁开眼,看到神色晦暗的闻野。
“所以。”闻野扯了一下嘴角,手指顺着脸颊滑到他的喉结,“你现在是打算因为闻述去死吗?”
窗外刮起了一阵很大的风,长得很高的枯枝倏地断掉,风声和床单上蔓延的水汽一同生长,带来一阵沉甸甸的静谧。
宋沅没有回答闻野那个有些可笑的问题,蒸腾过的酒意压过来,他的眼皮变得很沉,在他闭上眼的前一秒,他看见闻野离开了房间。
第二天早晨,宋沅是被压在枕头下的手机震醒的。他按掉电话,在床上坐起来,盯着身上发皱的衣服,花了十几秒来整理昨天发生的事。
闻野走过来,垂眼看着他说:“好巧啊。”
机场广播里的女声正在播报登机信息,好像是他那班飞机。
闻野还穿着昨天的那身衣服,衣摆皱巴巴的,头发凌乱,嘴周是淡青色的胡茬,只有眼睛依旧发亮。
“我没去过温哥华。”闻野从口袋里拿出护照,笑着冲他说:“所以打算跟你一起去。”
“我有签证,但我还没买机票。”
他喝了酒,没有脱衣服就去浴缸里泡了澡,因为水温太高,他爬不起来。
回忆到此被打断,宋沅接起不断震动的手机,对面传来熟悉的女声。
“宋总,车已经到您家门口了。”沈风对他说。
宋沅停顿了一下:“什么?”
“今天上午十点二十,去温哥华的航班。”沈风告诉他,“您简单洗漱一下就可以下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