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机透过车窗朝他招招手,中气十足地喊声“新年快乐”,然后启动车离开。
巨大荧屏上,放映着部评分极高老电影,林时予窝在松软坐垫上,目光落在五官深邃男主角脸上,看得很认真,但眼神是空。蛋黄缩在他怀里,也瞪大眼睛,好奇地看天花板上星空吊顶。
不甚明亮影音室里,星空吊顶散发着璀璨光,光色柔
夹杂着烟花炸裂响声和孩子笑闹追赶声。
陆以瑾问:“何欢学长,你知道学长住哪里吗?”
“别装,”何欢笑起来,大声说,“上次听到你喊他哥哥。”
陆以瑾也笑下,从善如流地改口:“那你知道哥哥家住哪吗?想陪他过年。”
“微信发给你,先挂啊。”何欢手拎起撒欢到处跑熊孩子,把他往里推,关紧大门。
陆以瑾直接上二楼。
关上门,所有声音都被隔绝在外,风吹开丝绒窗帘边缘,露出角苍黑天空。
外面好像在下雪,陆以瑾走到窗边,向外伸出手,晶白透亮雪粒落到手上,立刻融化成水滴。
冷风忽地变得强劲,兜头吹他脸,窗帘迎风鼓起,飒飒作响。
陆以瑾“啪”地声关紧窗户,抬脚准备离开,脚边踢到个东西,低头看,是箱桃子味布丁。
楼大厅只有阿姨在收拾餐桌,陆新耀和俞妙不知去哪儿,陆以瑾收回视线,没找司机送他,随便裹条围巾出门。
他走很久,才走出别墅区,这个点路上几乎没有车,等大概半小时,终于匹配到个司机。
司机很健谈,陆以瑾上车就没说话,他个人也能自问自答,絮絮叨叨地说着生活不易,以至于大过年还在外面赚钱。然而当谈到妻子儿女时候,眼睛眯成条缝,笑得很开心。
低矮灌木丛闪而过,路越来越大,前方逐渐露出大片别墅群,经过个路口时,陆以瑾打断他:“停这就行。”
支付完车费下车,陆以瑾用围巾拢住下巴,往大门口走。
他蹲下去,拿瓶出来,拧开盖子尝口,浓郁桃子味在口腔里弥漫开,清甜香味顺着瓶口升浮到空中,带着股温柔诱人气息。
陆以瑾就地坐下来,指腹摩挲着玻璃瓶身,眼睛盯着墙面上线条流畅浮雕花纹,不知道想到什,蓦地扔掉瓶子,摸出手机打开。
连打三个电话,林时予都没接。
陆以瑾翻下通讯录,找到何欢,拨过去。
何欢爽朗声音响起来:“陆以瑾吗?找什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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