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时予想,陆以瑾当时那小,就目睹切,该是多难过。
林时予哭时候没有声音,眼泪蜿蜒而下,坠在他下巴尖,再融入海水里。
浸在水里脚仿佛失去温度,林时予脸色逐渐变得苍白。
风依然在,海浪席卷而来,林时予端坐在礁石上,望着
除何欢,他没有任何朋友。
高三那年,他遇到陆以瑾。
陆以瑾是个小骗子。
他那喜欢陆以瑾,还是被骗。
但陆以瑾对他还是很好,因为陆以瑾骗他,还会回来找他。
在深夜里,掩藏于心情绪根本压抑不住。
林时予开始回忆起以前切。
记忆起点,是他四岁那年,有天从床上爬起来,轻车熟路地走到他爸卧室,撞见他拿着箱子要走。
林时予叫他爸声,但他爸没像以前那样给他早安吻,甚至没看他眼,毫不犹豫地出大门。
之后,俞妙回来,要把他当成玩具逗弄,要从早到晚忽视他。
予动不动地坐着,像座雕塑。
眼前是片茫茫黑,涌动着海水咸湿气味。
空荡、漫无边际。
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他自己。
就像他无数次做梦梦到过那样,四周都是幽深海水,他个人坐在礁石上,等待被淹没。
而不是像别人那样,对他残忍到底。
陆以瑾现在不在这,林时予有点想他。
林时予开始想陆以瑾。
想陆以瑾眨巴着眼睛朝他撒娇时笑,想陆以瑾抱着他,和他接吻样子,想陆以瑾被他而再再而三地推开之后,依然锲而不舍地黏着他。
又突然想起外婆讲陆以瑾小时候事,想起摔碎那个雕塑时,陆以瑾反应。
林时予还记得那天,他坐在地上玩积木,俞妙突然脚踢开他搭好房子,对他说:“你真恶心。”
很多人都不会记得三四岁事情,更何况只是句话。
林时予不知道自己为什会记得,不仅记得这句话,还记得俞妙说这话时表情,充满嫌恶。
再后来,他为讨好俞妙,去学跳舞,努力学习,为得到她夸奖。
从幼儿园到小学、小学到初中,他直拼命地学习,没有人带他去过游乐园,没有人给他开家长会,没有人关心他生病会不会难受。
今晚没有月亮。
林时予感觉到水里有东西在咬他,可能是螃蟹,或者是别什。
有点疼,又好像不疼。
过会儿,林时予开始觉得冷,他抬头看着天空,心想,陆以瑾这个时候,应该还在飞机上。
时间随着无边潮起潮退慢慢往后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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