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光透过树间枝桠，零零散散地洒在池宁脸上，那颗矢车菊蓝珍珠耳钉像被涂
色
星子，
闪闪，流转着微光。
池宁盯着片微微摇曳半黄树叶，放空思绪，发很久呆。
脑海里出现很多声音，他哥说：“宁宁，
不能经常回来看你，你要乖点。如果在海里害怕话，就去礁石上看看月亮。”
阿青说：“池宁你疯吗？怕海忍忍就行啊，为什
非要去岸上？”
银尾美人鱼说：“不知道你会不会后悔，但开弓没有回头箭。”
经过客厅，梁行野瞥见堆在茶几上珍珠和钱。珍珠下面压着张纸条，用稚嫩线条画画，很像小朋友随手涂鸦，梁行野分辨不出池宁想表达意思。
他手里捏着那纸条，莫名其妙想起回来时遇见群富二代在飙车，地段离小区不远，池宁很可能会碰上。
梁行野朝门口走，走几步，忽地停住，收留池宁两晚容易，可池宁想直跟着他。
梁行野自认多年来微薄爱心都花在池宁身上，花辈子绝不可行，于是调转方向，去浴室洗澡。
梁行野住小区格外大，绿植繁多，池宁走很久才走出去。他没有目地，随便找个路口便往前走。
是要去哪儿？
池宁走到过道上摁电梯，然后往前步，拉近两人距离，跟梁行野道谢，甚至还鞠个躬。
他穿着梁行野第天给他买那套衣服，纯白T恤，蓝色牛仔裤，眼睛如往常，像藏着汪水。
“你去哪儿？”梁行野问。
池宁不说话。
……
晚上
遇到斑马线时，能避则避，上岸这多天，他对过马路还是有种本能恐惧。
他拐到另条小道，走着走着，豁然开朗，面前出现条柏油马路，路上车不多，零星几个行人在马路牙子上闲逛。
池宁踩着自己影子，步步慢慢走。
马路上空荡荡，偶尔驶过几辆车，气浪声轰鸣。池宁走累，坐在路边，用手撑脸，像以前在海里很多个夜晚那样，仰头望着月亮。
这里月亮和海里似乎没什不同。
“不让你跟着，你就要走？”梁行野靠在门边，笑声，“还挺有脾气。”
池宁抿起唇，依旧不说话。
梁行野见他眼睛泛红，跟兔子眼睛似，说：“别傻站着，赶紧进去睡觉，明天送你回家。”
池宁摇头，电梯恰好到，他进电梯前，又跟梁行野说谢谢。梁行野没回应，眼看电梯下去，转身进门。
家里整洁干净，像是刚打扫过卫生，切井然有序，跟池宁未出现前毫无二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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