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可以。”
梁行野启动车子,挤入川流不息车流,池宁望着被甩在身后小广场,跟梁行野聊陈向东。梁行野听完,推测道:“他不缺钱用话,可能是想要热闹,很多老人都这样。”
池宁“嗯”声,想起陈向东手里直播设备,问梁行野知不知道直播。
池宁对新鲜事物有着强烈好奇心,见到什都爱问,梁行野猜他晚上应该接触过,没糊弄他,从内容,技术和商业模式等方面将行业情况分析给他听。
比想象中要难,池宁又细问几个问题,待梁行野回答后,手撑着脸认真思索。
瘦小,外套偏大,被风吹,鼓鼓囊囊,人看起来像路边枯枝,腐朽得酥脆,踩就断。池宁看着他身影越来越小,喊他:“爷爷!”
陈向东停住,回过头,池宁喊:“你钱够不够用?!”
陈向东定在那里,犹如块静默碑。他静静注视着池宁走过来,苍老脸上落满灯光,“这个半截身子入土人,还是第次被问缺不缺钱用。”
“要有你这样孙子,那还不错。”陈向东拍拍池宁肩膀,语气像水样平淡,“可惜喽,没福分。”
池宁判断不出陈向东表情,很复杂,又像什都没有,他帮陈向东把旧外套拉链拉好,说:“爷爷,可以拿东西去换钱,你给买零食钱,也没有全花完。”
超市离公司大概三公里距离,会儿就到。三层国际连锁大型超市,霓虹灯闪烁不停,梁行野将车停在路边停车位上,下车,带池宁顺着人流走。
梁行野在入口推个购物车,边往里走边问池宁换老师适不适应。
新来家教老师上个多礼拜课,池宁对他印象不错,便说:“他教得很好,不过除上课,很少和说话,可
“钱生不带来死不带去,留棺材本,”陈向东说,“在这里弹吉他,不只是为钱。”
“天气太冷,赶紧回家吧。”陈向东碰碰池宁露在外面手,滚热滚热,顿时把剩下话咽下去。
陈向东背影消失在马路尽头,池宁捧着脸坐在台阶上,发会儿呆。他不怕冷,但台阶坐久,凉意顺着骨缝往上窜,身上热气慢慢流失。
他摸出手机,已经九点半,便发条信息给梁行野,问他有没有忙完,等大概十分钟,收到回复:去路口等,现在下来。
长期保持个姿势,腿有些僵硬,池宁慢步走向马路边。刚在路口站定,梁行野车就来。池宁上车,系好安全带,梁行野偏头看他:“想去哪个超市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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