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行野在转盘处等,池宁提着吉他上了车,他跟梁行野谈及刚才,又拿出小吉他胸针。梁行野听罢,启动车子,滑行到宋晓意旁边,停车鸣笛,打开车窗。
池宁探出身,“宋晓意快上车,我们送你回家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
“没关系,”梁行野接话,“我和你爸有生意往来,正好有事要谈,上车吧小姑娘。”
宋晓意坐到后座,她以为路上他们会说些什么,然而并没有,好像只是单纯送她回
有人从旁边经过,窃窃私语地揣测别墅被封的原因。宋晓意戴上羽绒服帽子,“我走了。”
池宁叫住她:“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吗?”
很早之前,池宁问过相似的话。那时他和宋晓意稍微熟悉了点,下课后攀谈,聊起音乐。他说谢川是他偶像,有朝一日他也要像他那样开万众瞩目的演唱会。
无关名利,他第一次接触音乐,是通过陈向东,随后又了解了直播,推着他学下去的动力,除了自身爱好和能顺利融入社会,最主要的当属于找到他哥的渴望。
街头演唱太寥落,直播籍籍无名,只有站在布满聚光灯的舞台上,才能让更多的人看见他。
反抗呢?”
宋晓意很安静地望着他。
“怎么了?”
宋晓意忽然从口袋掏出一枚小吉他胸针,不答反问:“这么贵的东西,丢了也不心疼,你家里人肯定很疼你吧?”
小吉他胸针是她在走廊捡到的,太漂亮了,她没打算占为己有,只想短暂地拥有几天,再物归原主。
宋晓意认真倾听着,用无比笃定的口吻告诉他,“我相信你,一定会有那么一天的。”
于是池宁问:“我们可以做朋友吗?”
宋晓意笑起来,梨涡浮现,“我要去听你的演唱会。”
但这次她没有回答。
天气很好,夕阳垂坠,她背对池宁离开,瘦得像道影子。
池宁握着失而复得的胸针,愣怔了一下。
“你喜欢这个胸针吗?”胸针上的碎钻在阳光下熠熠发光,他回过神,“但这是梁行野买的,不属于我,我不能送给你。等我以后攒到钱了,给你买一模一样的。”
“不喜欢,我刚捡到不久,事情太多,一时忘了还。”宋晓意沉默许久。警察私底下找了她,谢辛也去了,她等阳光从破碎的泡桐树叶子褪到台阶时,才说,“前天晚上的那通电话……对不起……”
经历并不愉快,池宁曾经觉得是自己的错,莽撞,想法单纯,给梁行野惹了麻烦。但梁行野说罪恶源头是岑明森,他才是真正需要忏悔的人。
“宋晓意,不是你的错,”池宁说,“我们谁都不用道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