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诚恳认错:“是我不识好歹。”
“你非得送我回海里,我以为要去当小乞丐或者流浪汉了,穿得破破烂烂,在街上捡垃圾吃。”
梁行野就笑,“小乞丐好可怜,在街上捡垃圾吃。”
“但你开车跟上了我,”池宁在微光中凝望梁行野,“你一直对我很好,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好,永远都在保护我。”
“以后也会这样,”梁行野低头吻他发顶,“好了,睡觉吧。
离开这里不到半个月,池宁却觉得过了许久。
他想念梁行野,想了无数遍。
不知何时,外面下起了雨,愈下愈大,敲击玻璃发出的沉闷声响,伴随树木枝条的摇曳声,越过窗台缝隙,进入卧室。
屋内留了盏床头灯,他们相拥着入眠。
池宁在玩梁行野的手指,听着雨声,忽地回想起九月的台风天。
,以后不会再见面。”
“那你奶奶说……”
梁行野弯腰,平视他:“宁宁,你记住,我的伴侣,只能由我自己选择,更不需要被其他人承认。”
池宁看了梁行野一会儿,探身,亲他下颌,“你选择了我。”
“是你选择了我。”
沙滩裤宽大,有个线头若隐若现,磨得池宁睡不着,他爬起来,翻找床头柜里的小剪刀。
线条在后腰,梁行野怕他笨手笨脚弄伤自己,连忙接过给他剪。
池宁放剪刀回去时,发现底下有张老旧的全家福。背景在梁家的观赏亭,四周垂着薄纱,
他问:“还记得吗?我们第一次见面,你很凶地掐我下巴,问我从哪儿来的。然后顶着台风,把我扔进大海,说哪儿来的回哪儿去,我不会把你留下!”
梁行野笑着纠正:“我没吼你。”
“没想到吧,我又回来了。但你超级凶,骂我‘不准舔我!’‘不准抱我脖子!’‘我在你面前脾气是不是太好了?你今晚给我睡浴缸!’……”
一字不差,调子也像,就是拔高的喊声快盖过外面的风雨声。
梁行野将池宁揽紧,一下一下拍他后背,“我真的没有大声吼你。”
在池宁看来,这两者并无区别,他看向门口,等阿姨送夜宵。
阿姨就地取材,做了份清淡的汤品小肉丸。大骨汤里,肉丸个个精致饱满,混着葱花和切得细碎的菠菜,热气腾腾。
池宁饿了,连汤带肉丸吃了个干净,心满意足地去洗澡。
他离开时穿过的睡衣团在衣柜,阿姨忘记清理,放久了产生轻微异味,池宁满柜子都嫌脏,便套了件梁行野的上衣,又翻出条沙滩裤,不伦不类地凑合着穿。
睡前,池宁钻进梁行野怀里,脸压着他锁骨,跟挂件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