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安也仰头看他,嘴角抿着:“这是你抛弃我的那天我来的地方,我当然很熟。”
……
隋聿无话可说,停了半天才憋出一句:“我什么时候抛弃你了。”
不愧是神,而安把那天的时间地点人物经过都描述的极其精准,隋聿连反驳的话口都找不到。而安很善解人意,他看着隋聿,很轻地叹了口气之后说:“我早就原谅你了,你也不要太内疚,以后别再犯这种错误就可以。”
毛玻璃门在这个时候从里面拉开,一个带着白色毛线帽的女人站在门口,她先看着而安点点头,然后又看隋聿。
的第一秒就开始笑个不停,身体一颤一颤的,很软的手指来回蹭他的肩膀。
“你别再傻笑了。”隋聿作出毫无威慑力的警告,然后清了清嗓子,对着话筒喂了一声。
电话那头音乐声震的隋聿皱了眉,他把手机拿开了一点,又瞥了一眼屏幕上面的号码。正在犹豫要不要挂断的时候,听筒里传来清晰的女声:“过来把你姐拉走。”
隋聿还没反应过来,一直傻笑的而安不知道什么时候乖巧地靠着他的脑袋,听见电话里的声音,伸手拽了一下他的耳朵,说:“是徐放姐。”
在姐弟俩的成长过程中,隋轻轻明显更加疯狂,十八岁生日当晚,她跑到小胡同里的一家纹身店,挑了一个光头络腮胡的大叔给她在后背上纹了一个巨大的十字架。大叔在她背上画线,害怕顾客疼,便提前帮她放松,挑了个话题说:“现在咱们国家基督教徒很少了吧?”
“你姐吹她弟弟帅吹了这么久,算是没白吹。”徐放身
隋轻轻撩开垂在脸侧的黑发,转过头看了他一眼:“啥是基督教徒。”
纹身比想象中还要疼,十字架纹了一半隋轻轻就打退堂鼓,一边打一边穿衣服骂脏话,带着后背上的第一象限离开胡同。十八岁到二十岁的阶段,隋轻轻的叛逆期开始进入末期,她爱上了酒精,每天偷拿老爹的酒揣进书包,下了课就抱着五粮液小酌一口。
后来她失恋,一脚踏进夜晚灯牌最不亮的那间酒吧,认识了不知道芳龄几何的徐放。那个时候徐放还不是光头,一头利落的齐肩黑发,深红色眼线飞到太阳穴。隋轻轻晃着五粮液空瓶子,跟徐放换了一杯今夜不回家。
之后的故事隋聿不清楚,这是他第一次踏进Lucid,店里人不多,有几个看起来年纪不轻的男人正在吧台看球赛。隋聿还没给隋轻轻打电话,站在旁边的而安就拽着他的袖子,一路带着他七拐八拐地走进后面的包厢区域。
“你很熟啊。”隋聿垂着眼皮,瞥了而安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