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月平州,就算到深夜也闷热难耐。
辛榕打完球,穿着湿透背心,穿过街道,绕过车头,自己拉开后排车门坐进去。
这些夜晚,有别于邵承昀此前人生中常有那些轨迹,却让他记得格外清楚。
他们之间没有对话,辛榕坐后排,仰头能喝整瓶水,低低地喘着气。
邵承昀面驾车面从后视镜里看他。那是个模样俊美男孩,只手搭在膝盖上,只手拿纸巾抹着自己汗湿头发。
两个人在家几乎不怎说话。唯独当着糖糖面,还是寻常样子。都会抱抱孩子,也尽量不让糖糖觉出异样。
这种情形实在难以形容,很多闹离婚夫妻好像都没有他们做得这好。会顾全着孩子感受,不让她夹在中间为难。
但是沉默和回避没法解决问题,邵承昀不放辛榕离开,他们也回不到从前。
辛榕病好以后,邵承昀没再那强制地要把他关在家里。但是实习不让他去,很明显是不给他接触外界机会,也不想让他独立。
辛榕有时在糖糖睡以后,会出门去打球。去仍是铁路局子弟校那个旧球场。
纸机,“知道到们这种层面,有时候要考虑很多东西,财产啊,背景啊,是不是能够各取所需,这都难免。”
“考虑过人,可能得到想要某些东西。但是,如果没那考虑,也可能得到别馈赠。”
周朗夜说到这儿,自己暗暗摇摇头。他不适合讲这种话,道理是不偏,但讲完自己都觉得别扭。
最后他和邵承昀说,“行,昀哥,今天话多。你别见怪。”
邵承昀倒不至于往心里去,周朗夜劝他并不是不在理,他应句,“没事,代问白老师好。”
外面
他要打球便打,邵承昀没拦着。
人总归是活,不能什都不让做。
很多时候邵承昀都会去球场接辛榕。
个开梅赛德斯资本家,和那个小破旧球场根本不搭。
邵承昀把车停在街对面,有时他坐车里办公,有时站在车外抽烟。
这两个人都心知肚明,话说半,意思到。然后各自挂电话。
邵承昀替辛榕终止实习,回家以后也没提豪丽工作转正事。
他像个恶人,生平第次这不坦荡。费尽心机。
辛榕在家连待周。就像邵承昀说,辛榕没让慧姨为难,哪儿都没去过。
退烧他用两天时间,接着开始咳嗽,又是三四天。半夜咳得厉害时,邵承昀也醒过来给他抚背。他掩着嘴,下床去盥洗室,门虽然关上,咳嗽声没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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