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厚照撑着头,似乎有些无奈,“你真不用想那多,爷让开门,就是真开门。都过去个时辰,他们但凡不是孬种窝囊废,肯定已经想到办法出去。”
时年这回是真不知道说什,半晌才憋出句,“皇上,不明白……”
朱厚照盯着她,女孩脸迷惘,仿佛真非常费解。其实他心里也费解。他并不惊讶她知道他身份,皇上在藏龙山剿匪事天下皆知,就算没有那个,她有那枚私印在,猜出他是谁也不是难事。但就是因为这个,他才不明白,她明明知道他就是当今天子,为什不来找他?好不容易进来,还只想着逃走?
这世上女人,无论之前是什心思,在得知他身份后,难道不都该趋之若鹜吗?还是说,她不知道他可以对她有多好?
想到这儿,朱厚照握住她手,认真道:“不就是个犯人嘛,你想救他出去,那爷就放他出去。你是爷压寨夫人,也就是这豹房女主人,想放谁走、想让谁留,都由你说算。”
去,请你吃好吃。”
汉朝那次,时年虽然也进过皇宫,但那时毕竟生产力不发达,刘彻也不是穷奢极欲性子,时年开眼界其实有限。而这回,她才算真正见识到什叫天家富贵。
外面天寒地冻,寝殿内却温暖如春,漆金饰玉、满地绮罗,宫娥们穿着华丽襦裙,发髻高挽、环佩摇曳,走动时香风拂面。长桌上摆满珍馐佳肴,各种新奇古怪菜色,以金盘玉碟装盛,晃得人眼花缭乱。
可是年看着这切,却点胃口都没有。
“怎不吃啊?”朱厚照问道。
豹房女主人……
时年神情变,紧张地看着朱厚照。不、不是吧,藏龙山上抢次不够,他还想留下她?
她难道还要再当次皇妃?!
朱厚照看眼几乎没动过晚膳,“哦,记起来,难怪你不爱
男人身穿明黄龙袍,因为在室内,他摘金冠,改以网巾束发,透出几分家常。这样他有些陌生,和藏龙寨里那个桀骜张狂土匪几乎判若两人,而这华丽宫殿和他衣袍上腾飞五爪金龙也提醒着时年,自己正面对着这个大明天子。
这个认知让她警觉。从那道旨意看,该猜到他都猜到,那为什还要打开宫门?他们擅自闯宫、假传圣旨、劫走人犯,这三项大罪难道他点都不在乎吗?
还是说,他背地里还策划着别阴谋……
她脑袋里转个不停,已经有计较,正打算开口,朱厚照却又扑哧笑,“想好怎糊弄爷?”
“皇上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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