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副甲胄、须发皆白将领躬身叩拜,那是此次率军护送玄宗出逃将军陈玄礼,他喊出已被众人喊无数遍话:“陛下,杨国忠与胡人谋反,被臣等发现,已诛杀之!”
李隆基握紧拐杖,定定看着陈玄礼,有那瞬他似乎想说点什,却被旁边高力士把拉住。这服侍他多年大宦官朝他微不可察地摇摇头,他于是明白,即使这些人不过是随便找个借口杀杨国忠,他也唯有条路可走。
君王深吸口气,露出宽慰笑容,“陈将军所言,朕知道。诸卿诛贼有功,都辛苦,来日必有重赏!只是逆贼既已伏法,你们不便再围着驿站,都退下吧。”
他下命令,士兵们却并不肯听从,陈玄礼再次叩首,语声铿锵,“杨国忠谋反被诛,贵妃身为其妹,不宜再侍奉陛下。愿陛下以国家大局为重,处死贵妃!”
所有士兵跟着大喊:“望陛下以国家大局为重,处死贵妃!”
发生那起巨变。
杨国忠乱臣贼子个,死就死,但想到这场兵变真正受害人,时年只觉颗心直直往下沉。
不出所料,驿站外很快传来喧哗声,且声音越来越大,又传到驿站内。火把如跳动火龙,照耀着每张激动面庞,终于,时年听到震天嘶吼,“杨国忠与胡人谋反!臣等杀之!杨国忠与胡人谋反!臣等杀之!杨国忠与胡人谋反!臣等杀之!”
士兵们将驿站团团围住,然而和刚才不同是,现在这架势不似拱卫,反而像是包围。
“走。”杨广忽然拉着时年就往外走。时年吓得魂飞魄散,还不敢用力挣扎,怕引起大家注意,只好边小跑跟上边压低声音说:“你疯!”
果然,还是来
“怕什?大家现在注意都在皇帝身上,没人看到们。再说,们不是换衣服吗?”
抵达马嵬驿前,杨广不知从哪儿搞来几套唐军衣服让他们换上,时年当时还有点新鲜,毕竟这是她第次穿男装,还是军装。本以为是为以防万,万万没想到这位还存混进去主意!
但现在说什都迟,时年心如死灰地跟着杨广混到队伍里,身后聂城他们也跟过来。好在周围果然没人注意到他们,所有人都望向同个方向。
喊声持续炷香时间,驿站大门终于打开,跳动火光里,时年再次见到玄宗李隆基。
不过隔个月,他却像是老十岁,原本花白头发全白,面上是深陷皱纹。但他还努力维持皇帝尊严,手拄着拐杖,背脊挺得笔直,镇定望向前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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