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易之起身，却还在抽泣，武则天说：“朕之所以问你不问昌宗，就是觉得你胆子比他大，没想到你也是这般。”
“臣不是怕死，只是怕陛下误会臣对陛下
心！”
“好，朕知道你忠心。宋璟那边朕也驳回去
，并没有同意他要求。”
她说完抬抬手，张易之忙擦干眼泪，也抬起胳膊，让她可以扶着自己。
武则天说：“朕倦，陪朕回去吧。”
她心立刻提起来，生怕他们走累要上来凉亭里坐着歇会儿，好在那男子先
步开口，“陛下若乏，臣唤御辇来。晚间风大，还是别在外面坐，当心着凉。”
武则天摇摇头，“朕不累。易之，朕今夜让你单独陪朕出来，也是有话想问你。”
易之？这就是武则天晚年很宠爱那个男宠张易之吗？难怪长得这
帅。
“陛下……想问臣什？”
“宋璟前日奏疏，你知道吧？”
两人身影渐行渐远，时年定定望着，心里却波涛翻涌。
她大概能猜到如今情况，神龙元年，这已经是武则天晚年，英明世女皇在生命末期终究也败给享乐和欲望，宠信男宠、疏于朝政，致使张易之、张昌宗兄弟祸乱朝纲。朝中怨声四起，以宰相宋璟为首大臣纷纷上疏要求处死二张，武则天却置若罔闻，最终引发神龙政变。
太子李显在朝臣拥护下率兵攻入紫微城集仙殿，杀死二张兄弟，逼迫武则天退位。同年，武则天病逝。
她记得，政变就发生在神龙元年正月，也就是没几天。
时年想到刚才看到女人，她这个时候已经八十多岁，却依然神采奕奕。那黑发是染吗？还是真？她记得，史书上说过，武则天称帝后，发再青、生新齿，因为权力滋养，让她整个人在六十多岁时焕发第二春，而当她被逼逊位后，则迅速地衰老，所
此话出，张易之吓得脸色瞬间发白，连忙跪下，“陛下，臣……宋相公奏疏，臣……”
“宋璟说，你和昌宗仗着朕宠信，存不法之心，祸乱朝纲，罪当斩首，让朕处死你们。你以为呢？”
张易之立刻道：“臣冤枉！臣对陛下之心可昭日月，臣兄弟更是除服侍好陛下，此生别无所求！这阵子陛下龙体抱恙，昌宗每日都跪在神佛前为陛下祝祷，这份赤子忠心望陛下明察啊！”
男人说着就哭起来，匍匐在她脚下，却不敢伸手碰触她袍摆。
武则天垂眸，冷冷看他良久，终于摇头笑，带点无奈，又带点纵容，“行，朕只是问问你，瞧你吓样子。起来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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