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房间里这样想着,忽然就很想见到她。
可当他学着她平时那样打车,再遵循着弦指引,点点穿过这个对他来说其实还很陌生城市,终于抵达时,却看到舞台上她。
还有她唱歌。
和你是河两岸,永隔江水。
是啊,他早该明白。
过去,他直恨她轻而易举地舍弃自己,最极端时甚至想带着她起去死算。
可当他来到她世界,亲眼所见她生活世界是那样美好,她在这里是那样快乐,那个念头就越来越无法坚定。
他终于明白他,也终于对她心软。
不,其实他早就心软。
早在那次弦阵中,以为世界将要坍塌、他们要起死那刻,他就对她心软、不舍乃至后悔。
到杨广弦,但那是他们能力不够。就连时年,这次回到现代以后,对杨广感应也消失。
不过作为他们之中能力最强人,杨广能依旧感应到她并不奇怪。
时年问:“那你是怎过来?你到……多久?”
她忽然有点忐忑,还有点心虚。
那她刚才唱歌……他都听到吗?
他们在时光之河两岸,永生永世,无法逾越,也永远都无法在起。
所以,他是不是,该放手?
酒吧内,苏更奇怪道:“年年怎还没回来,她去哪儿?”
路知遥边摆弄手机边说:“看她唱完歌就冲下台,好像追着什人出去。是看到朋友吗?”
不过她有朋友怎不叫过来起?路知遥有点奇怪,但也懒得多
他知道自己在考虑着什,因为这个,甚至开始抗拒继续去探索这个世界。
他怕看得越多,对这里美好体会得越多,那个念头就会越来越强烈。
今晚,他本来只打算个人安静度过,但时年说过,这是他们这里新年。
和从前历法不样另种历法新年,是从西方传进来。
原来历法也换新。过去几千年都没有改过东西,如今却改。
杨广没有说话。
他看着时年。女孩眼睫垂下、神情闪躲,像是不敢看他。他却想到片刻前她在台上歌唱样子。
还有自己这段时间考虑和挣扎。
自从那日,他们在紫禁城,看到昔日高不可攀宫殿变成人人皆可踏足市井游乐之所,再加上这段时间在这里所见所闻,他终于明白为什她不愿离开这个世界,明白为什谷雨微宁可舍弃相伴十几年丈夫,也要回到这里。
然后,他长久以来执念和不甘就像失去箭靶箭,不知道该指向哪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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