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年别过头,杨广道:“怎,又要哭?不就是把扇子嘛,至于这感动?”
“你明明知道为什……”
“是,知道。当然知道。你心意都明白,心意其实你也是明白,对吗?不然你怎会穿这身衣裳,还梳这个发髻?”
是,红裙双缳,她今夜打扮和他们第次在
她还知道,这首歌谣最后两句是,“南风知意,吹梦到西洲。”
她忽然笑,“那不是们第次见面。”
杨广挑眉,时年用扇子遮住半张脸,双眼弯弯如新月,“们第次见面,明明是你酩酊大醉,而痛下杀手,把你电晕。”
杨广大笑。
两人笑会儿,忽然同时静下来。她看着他,轻声问:“这扇子,你是什时候做?
狸。那绘画者书画功底应该相当高,寥寥几笔,就勾勒出小狐狸狡黠机灵模样,栩栩如生。
时年看着它,忽然想到句诗:“新裂齐纨素,鲜洁如霜雪。裁为合欢扇,团团似明月。”
她抬起头:“这是?”
“湘妃为骨,吴绫作面,由当朝太子亲自绘扇面,再让宫中最好织造师傅花五个日夜不眠不休摹缂而成,应该称得上是如今整个长安城最好扇子。”杨广嘴角含抹淡淡笑,“还记得吗?答应过你。”
时年想起来,是很久很久以前事,也是在大唐平康坊,两人曾戏言,他说会送她全长安最好扇子。
“你觉得呢?”
其实她已经猜到,他刚才说,这是“当朝太子”亲自绘扇面,所以不会是他恢复记忆后做,因为那时候他已经是皇帝。
那就只能是他们上次从唐朝回到隋朝后、她消除掉他记忆前,他命人做。
原来那几天,他直在给她准备这份礼物。
只是她竟没有给他这个送出来机会。
她看着扇面上那只小狐狸,想到这是他亲手画,心头颤,却又看到扇面左上空白处还题着行诗。
“‘单衫杏子红,双鬓鸦雏色。’”她念道,“这也是你写吗?”
杨广也看向那行诗,眼前闪过平康坊斗诗那夜,他漫不经心坐在案几后,看着正堂门向两边拉开,女孩身杏红衫子,发绾双缳,在潮水般乐声中款款走来。
“字是写,诗却不是。”他眼神透出几分温柔,“记得们第次见面那晚,你穿件杏子红襦裙。甚美。”
时年当然知道诗不是他写,她听过这首诗,知道这是首南朝乐府民歌,讲述个身穿杏红衫子少女在思念她身在远方情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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