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白杨你没事吧?”严芷涵也凑过来,“真有什地方不舒服吗?”
“卧槽。”白杨懵,“这都是哪儿传来谣言?”
“隔壁班有人看到你爸和几个人到老师办公室找刘老师,真是哀兮叹兮,神情沉痛,他们还以为你出车祸挂。”何乐勤说。
“你才出车祸挂。”白杨说,边暗骂老爹他们又在搞什幺蛾子。
“不是出车祸,那就是确诊什绝症。”何大少说,“所以说你有抑郁症,你看你最近这段时间精神状态都不大对。”
白杨趴在课桌上,昏昏欲睡。
很奇怪,在教室里睡得比家里安稳,家里有床铺有被褥,教室里只有桌椅,还有嘈杂人声,但此时能给白杨带来安全感恰恰是周围人群,只有待在明媚阳光下、待在市区车水马龙、待在同龄人群体里,他才能感受到这个世界还在正常运转,相对于自家客厅那世界末日大厦将倾紧张压抑氛围,高考压力反倒不算什。
如果此刻有人对白杨说,问题已经解决,你只需要专心对付高考就好,那绝对是莫大解放。
所以白杨拒绝赵叔休学提议,赵博文提议可以让白杨明年再参加高考,近期无须再去学校,但白杨想都不想就摇头,对他而言去学校不是负担,而是喘息空档。
反正老师不管他。
白杨想骂娘,这都什乱七八糟,好事不出门,坏事传千里,在学校里永远是没来由谣言传播得最快,学生们在课业之余旺盛精力无处发泄,于是到处捕风捉影,要是让白杨知道这扯淡
白杨可以从早读开始觉睡到中午放学,除何乐勤,都没人来打搅他。
他不知道赵叔那边怎和校方交涉,只是班主任也好、任课老师也好,再不干扰白杨上课睡觉开小差,连作业都免交,老师们每次碰到白杨时目光中总带着隐隐怜悯和痛惜,班主任有事没事就把白杨叫去办公室,握着他手语重心长地说人只有辈子,学习成绩高考分数什都是细枝末节,不要太在意,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,你定要注意身体啊,有什困难定要随时找老师……仿佛白杨是个绝症病人,命不久矣。
“小白羊,他们都说你重度抑郁。”课后何大少把搂住白杨肩膀,压低声音说,“咋回事呀?”
“什重度抑郁?”白杨皱眉。
“有人说你确诊重度精神病,但是身残志坚,边与病魔做斗争,边坚持到学校来上课。”何乐勤解释,“太令人感动,小白羊,提议你竞选2019年度感动中国人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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