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辉经历生死劫,爱恨什,有如镜花水月,他捞不起来,也就不会再惦记。觉得自己大概真可以从此放下。
周朗夜这个人,他总还是解,既然言明要放他走,应该不会反悔。尤其当白辉看到镜子里自己那张疤痕蜿蜒脸时,也会释然地想,如今就连容貌也变,想必周朗夜不会再对他有什兴趣。
他出院那天是个周末,午后平州难得出点太阳,像是在祝福他即将开始新生活。
白翎事先在电话里和他约定开车来接他。白辉没有什行李可带,独自人拎着个背包,戴着口罩和棒球帽,走到住院大楼门口。
远远就见着白翎常开那辆Minicooper,排着环形车队,匀速驶到他跟前。
深重倦意拖住。他漂浮在将睡未睡意识边缘,不由自主地忆起无数个与白辉同经历片段。过去这些事,周朗夜是从来不会回想,现在却帧帧在他记忆里倒放,每个画面都那清晰,又那遥不可及。
从此周朗夜梦里定翻来覆去都是白辉身影周朗夜在睡去前这样想着。
而白辉梦里呢,恐怕是不会再有周朗夜吧-
白辉是在周以后出院。他身上几处伤口还没到拆线时间,如果用手指抚摸,就会感受到那上面凹凸不平缝合痕迹。
但他自己不怎在意,自从入院以后,面对容貌损伤,以及颈部和手腕处同样明显疤痕,白辉都没有表现得自怨自艾。
白辉上车,白翎很有仪式感地把束事先准备好花塞到他怀里,说,“祝贺出院。”
白辉收下,笑说,“谢谢姐。”
白翎加快车速,往医院外道路驶去,面对他说,“你先在那儿住阵子,有空就陪你看看周边新开
是他自己下手割,就算有时意气,总归让他从那段过往之中摆脱出来。白辉觉得就算受伤也很值。
相较于姐姐白翎在此事上讳莫如深,白辉倒显出几分超龄豁达。甚至就连白翎害怕触及他伤心事,提议带他换个城市养伤,白辉也只是笑笑,说,“周家势力这大,就算离开平州,也未必真能摆脱得掉。”
他并不忌讳谈到周朗夜,关于自己身上贴着各种不光彩标签,白辉不知道要用多久才能撕掉这些负面评价。所以与其推诿逃避,不如直面他有过切。
毕竟那场爱情,也曾和他灵魂血肉长在起,不经过刮骨之痛,无法轻易拿掉。
他爱周朗夜将近七年。人生又有多少个七年可以蹉跎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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