苗昱惊得睡意全无,直直坐起来,还没来得及抽回手,叶净之反手便握住他右手。
按理说他不但是个病人,意识也不清醒,但这时用力气竟然极大,好死不死握到苗昱之前擦伤地方。苗昱被他用这力道握着手腕,竟然完全无法挣脱,手臂剧痛之时,还眼睁睁看着他手上针头歪到不知哪处,细管里已经开始回血,握着他那只手上也迅速肿起个大包。
叶净之显然已经被魇住,断断续续说几句话,但语句凌乱含混,苗昱根本没听清他在说什,似乎除中文和英文,还有他听不懂语言,又痛又急之下,挣扎着用左手去够床头呼叫铃。
等病房里再次安静下来,已经是半小时过后事。
对面墙上时钟指针已经指向三点四十五,过来重新扎针护士脸上也流露出丝难以掩饰疲倦。
。
能空出几天陪叶净之养病,那简直求之不得好吗?
叶净之即使病中也睡得不沉,似乎被短信声音惊扰,眉心微皱,身体轻轻动下。苗昱忙把手机关静音,起身去看他手上输液针头,见没歪,才松口气。
没有淡漠眼神和生人勿近疏冷气场矫饰,病床上叶净之,就非常接近苗昱心目中样子。
他平时脸色比常人苍白,这时烧得脸上发红,衬着如既往俊美五官,比平时更为惹眼,皱着眉样子流露出几分烦躁不安孩子气。苗昱心底阵柔软,顿感被激发出自己都没感受过“父爱”,不愿再让他难受,便呵热手掌,轻轻捂住他被点滴灌得冷冰冰那只右手。
她拿着针比半天,好容易才在叶净之右手上重新找个位置扎进去,苗昱看着病床上无知无觉任人摆布叶净之,想起他平时深藏在冰面下,对所有人温柔,心里泛起
叶净之手比他大些,指节修长,筋骨分明,是属于男性那种很好看手,只是现在摸着像块冰样。苗昱小心地避开他手上针头,悄悄用目光描摹他轮廓,时刻警惕着他醒来,以便在第时间挪开自己手,以免造成自己趁人之危误会。
……虽然好像也确是趁人之危。
天边月虽然不敢肖想,但在他身体不适时尽力捂捂手,好像也不算怎过分吧?
苗昱开始还有点厚颜占人便宜紧张,等夜越来越深,开始眼皮打架,困意深沉,搓热手心再捂上去动作好像也变得机械起来,正是坐着都要睡着之际,他听见叶净之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起来。
“不……不,不要过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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