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他从情绪崩溃中缓和过来,老剧场里早已经空无人,只有放在他身边那方浅蓝色手帕,证明这切不是他错觉。
在这场近乎发泄表演里,他不是个人,有位沉默而温柔观众同样肯定他演出。
苗昱至今还留着那方蓝色手帕,他不
就在此时,空寂剧场里,突然响起阵孤独掌声。
苗昱愣住。
怔片刻,他突然大声说:“谢谢你!”
唯观众没有回答。
苗昱用力擦下眼泪,又接着问:“演得好吗?”
到渠成。
“父亲!您还记得小白吗?您见过它吗?
它那小,那白,眼珠黑溜溜,从来不怕人,见到人就会摇尾巴。是那喜欢它,背着您悄悄地养,可是养不到周,您就把它带走啦。
二十年,没敢问过。现在想问问您,第二天您让周姑姑端过来那碗汤,它是小白吗?”
苗昱说着说着,眼泪就流下来,这时候,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是在表演。
这次有回应,那位观众说:“很好。”
苗昱就笑起来,笑着笑着,他眼泪又开始流下来。
这个模样实在太狼狈,他没有起身去寻找那个人,自,bao自弃地躺在地上,只用胳膊挡住眼睛。
当眼前片黑暗,苗昱就觉得安全,好像回到从未拥有过母亲怀抱里。他渐渐不再笑,蜷缩起来,发出并不明显颤抖和小声哽咽。
这时,他听见有人从远处渐渐走近,走到他身边,什也没说,停留下,又静静地走开。
此时此刻,他就是明庆平,是那个性格懦弱,资质平庸,在父亲严厉看管下怯生生长大小孩。在明家这个规矩森严大院里,他什也不能留住,连只不小心跑进来小狗,也会被作为个错误,变成碗热腾腾狗肉汤盛到案上。
他痛苦,挣扎,矛盾,破碎,却不敢反抗,不敢逃脱。直到他喜欢女孩子在明家井里直挺挺地被捞起来,他才爆发出这段歇斯底里控诉。
然而二十多年来积攒勇气,也只够他拾起那把帮助他好心人留下遗物,塞进嘴里,在沉闷爆裂声中,获得最后平静。
没有舞美,没有灯光,也没有枪响配音,苗昱对着空空场地演完这大段独白,在“明庆平”倒下那刻,他觉得精疲力竭,躺在地上,眼泪流满脸。
强烈情绪爆发让他陷入短暂放空,苗昱望着空空舞台上方,大脑片空白,不知道这眼泪是为自己而流,还是为明庆平而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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