y”,就这样不咸不淡的一句话。他那时不知道何谦私下偶尔——现在想来或许不是偶尔——会刷同志交友软件,更不可能知道他在上面刷到了路易,两人还双双右滑了。他不查手机,也不过多过问何谦的行踪,对方晚归时会发消息说自己“有事”,大部分情况下这两个简单的字已经完成报备。他从不在意独处,也不会细问什么,虽然他也不是没有奇怪过——为什么这个项目需要在会议之外和甲方联络那么频繁,要吃饭,要应酬,要出差,毕竟何谦对于他的态度也可谓是坦荡——他甚至连交友软件的聊天提示音都没有关。
若非后来一群人在红酒庄度假时,何谦的一个朋友正巧坐在闻一舟身侧用软件聊天,他听着耳熟,就随口问了一句。对方不疑有他地向他展示了这个软件,甚至还调侃他居然连这个都不知道,不愧是关系稳定的老夫老妻。对方不知道,自己的脸色正随着他轻浮的介绍,和屏幕上那些露骨的照片与直白的文字而逐渐变得铁青。
若非是这样的一个偶然,要不是熟悉的消息音响起得太过频繁,他估计还会被何谦骗很久很久。
他一刻也没有等,什么按捺住气愤去收集证据,或者委婉地示弱来唤起同情——他的基因里统统没有这些智慧。面对他的质问,何谦非常坚定地表示他们就是聊天而已,绝对没有发生肉体关系。何谦几乎称得上磊落地把应用消息给他看了,闻一舟往上翻了几页,的确没有什么露骨的内容,只是闲聊,就像何谦所说的那样。
但他的心情更加坏了,可以说是坏透了,何谦不知道那些闲聊有多刺眼。那两人基本每日都会聊天,什么都聊——有趣的梗图和段子,无趣的生活上锁事,事无巨细。他已经想不起自己上次是什么时候跟何谦说过这么多话,交换过这么多情绪,除了在校园里谈恋爱的那几年——年轻人的生活没有那么多重要的大事,年轻人的喜爱也一点藏不住。所谓“分享欲就是赤裸裸的告白”,闻一舟以前看见这句话时没有感想,转眼就被抽了狠狠的一巴掌。
他看不下去了,把手机扔回给何谦,问对方想怎么办。何谦几乎是有些恼羞成怒地反问他什么意思,问他又想怎么办。闻一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什么表情,也记不太清自己说了些什么话,总之是刺痛了何谦的神经。对方跳起来开始细数他的缺点——他的冷漠,他的毒舌,他的不留情面,他有什么都憋在心里,他不愿意主动沟通,也不愿意依赖自己,甚至有时候连他到底喜不喜欢自己都不清楚,让他这个男朋友当得一